两人面面相觑，却一言不发，每每目光相接，凌岚笑都觉无比尴尬，又默默地低下头，拿起水杯喝水。
这估计是她最近一个星期以来短时间内喝水最频繁的一次了。
静默带来的没有清神的宁静，只有源源不断的尴尬。
“笑笑，你是声优吗？”时卿云似乎也意识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气氛，连忙找了一个可聊的话题。
终于打破了沉静，凌岚笑原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会感到庆幸。
可当时卿云的问话一出口，尤其是“声优”两个字的咬音，凌岚笑却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心尖隐隐有些不舒坦。
声优二字，一般情况下粉丝是不会这么称呼她的，尤其是狂热粉，直接喊的是雪尧、女神一类。
更何况，时卿云的语气是真真切切的疑问句。
如果时卿云不是粉丝，只是草草看过她直播的人，又怎么会问这么多余的问题？
短短的一句话，凌岚笑基本上就已经肯定了，时卿云不是手丸，甚至……他或许压根就没有看过自己的直播。
“嗯，是的。”凌岚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时卿云抿了抿唇，又笑着说：“我看了你的直播，真的表现得很不错，全网站排名第一呢。”
虽然他并没有看过凌岚笑的直播，但夸人的话总没错吧？
应该没有谁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吧？
可是……
凌岚笑在听到时卿云的夸赞之后，内心没有一丝喜悦，莫名颓生一股烦躁。
她的直播？她提前下播，连公司的任务都没有完成，严格来说是一次不合格的直播，就这，时卿云居然说很不错？
而且所谓全站排名第一，不过是礼物榜的第一。
时卿云果然没有看过，没看过就没看过，为什么非要扯谎呢？
坦白讲，凌岚笑并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堪称人间迷惑。甚至她还有一些反感，只不过她和时卿云还不熟，也不好直接拆穿他。
凌岚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回以礼貌而又疏离的微笑，“谢谢。”
简洁不拖拉的两个字，没有蕴含多少喜悦，这和时卿云期待中的反应大相径庭。
时卿云顿时有些慌神了，他刚刚是说错话了吗？
可是，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莫不是凌岚笑今日情绪不佳，本就没有多少兴致？
才聊了一两句，餐桌上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笑笑，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吗？”时卿云鼓起勇气问了这么一句。
凌岚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时卿云放在桌下的手抠了抠掌心，他没怎么和女生单独聊过，有些不知所措。
“笑笑，你平时周末都来星妙公司吗？”时卿云想不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只好继续尬聊。
“不是。”
两个字又把时卿云堵死了。
时卿云眼神飘忽，左顾右盼，怎么菜品还没有端上来，网上的评价不是说这里上菜挺快的嘛？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上菜挺慢的。”时卿云不想冷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凌岚笑不由得苦笑一声，“离我们点菜才过去了五分钟。”
时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