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庞建桥所说,顾弘若在,心腹就是真的心腹;一旦他不在了,没有人会真的为他死节,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就连刚才态度强硬的丁涛也陷入犹豫之中,不知所措。
因为这个状况真没办法跟秦寿打,你要保护防御点,组织丧尸侵入就分不出人手与他开战;你要跟他开战,就没办法阻挡丧尸杀进来。
更别说秦寿采取宣传站,那些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幸存者得知真相,肯定对顾弘恨之入骨,竟然隐瞒所有人,甚至违背最初的决定,以安全为由禁止任何幸存者离开。若是知道秦王朝有这般条件,谁愿呆在熊山受苦?
庞建桥暗暗松一口气,刚才那股气势终于不见,有人顺着台阶下来,其他人也会跟着。当下说道:“木已成舟,同为人类不应该互相敌视,我会劝说秦寿到此为止。既然首领已死,双方过节也应就此消弭,不要牵连更多人!我们要为一千多幸存者负责,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得对!继续内斗只会陷入被动,无益对抗丧尸。”有人附和,“大家应该放下仇恨,以人类福祉为第一选择。”
这话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刚才信誓旦旦要为顾弘报仇的人,很多都转了口风。
顾弘死后,这里能下决定的就是熊宴、丁涛。
丁涛觉得事已至此,没有其他办法,只是投降秦寿有些拉不下脸,毕竟跟之前当过阶下囚,还被交换回来。
转头看向熊宴,后者也是沉默不语。
两人不说话,周围将士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庞建桥知道这两个人心里有道坎,也有他们自己的担忧之处,于是劝道:“不管怎么样,还是以大局为重!”
熊宴闭目思索许久,终于开口:“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身负重担,关系着千余幸存者的安危,向对方投降确实是唯一选择!我曾败在对方手中,又设计暗杀,这才招来报复,想必不能善了……”
“他能同意,叫我过来劝说,怎么会放在心上?我也跟他说了,当时各为其主,换谁都会做的。”庞建桥道,“以他现在的地位,不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大家想好的话,跟我一起前往办公楼,他若反悔,豁出这条命我也会保着你!”
“还有我们!”旁边数人附和,“真要算账,大家一起!”
熊宴看向丁涛,犹豫不决。
丁涛叹息一声:“以幸存者安危优先吧!最好能够说服他,让他的人一起阻挡尸潮!”
大家都顺着台阶往下走,庞建桥放下心来:“我知道大家都有责任感,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让手下将士坚守岗位,其他人一起过去,到办公楼当面说话!对方让我转告,到那边不要怀有敌意,都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几个重要人物与庞建桥一起抬着顾弘尸体,在手下将士坚守之时,慢慢走向办公大楼。
大楼内部,秦寿等人在阳台清楚看见,也是松一口气。
打起来倒不怕,有自动炮台对方未必攻得进来。就算丧尸涌入,也有足够时间从底部挖掘地道返回地铁站。
现在也不用隐藏自己,直接打开楼上大灯,照得灯火通明,居高临下等待对方。
熊宴等人也都看到瞬间变亮的办公大楼,还有楼内正在等待的秦寿等人。心中还是有些紧张,谁知道见面之后,对方是否遵守诺言,不会对他们出手。
路上庞建桥一再嘱咐,让大家不要怀着敌意过去,已经到这种地步还放不下,对自己没有益处。
越走越近,熊宴、丁涛看见阳台上安置的自动炮台,才知道庞建桥一再嘱咐不要怀有敌意的原因。他们可是吃过亏的,对这些自动炮台心有余悸。
这些人中,还是有对自动炮台一无所知的。顾弘心腹梁明见大家都要投降,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愤怒,而是压抑情绪,想要借机靠近秦寿。
在他看来,天选者不会杀不死,之所以对方没被炸死,肯定是熊宴失手。所以决定假借投降,等到秦寿放松警惕,当面掏出手枪将其击毙。
一行人来到办公楼前,自动炮台检测到敌意突然攻击,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梁明瞬间被射成麻蜂窝,脸上带着愕然表情倒在血泊。
熊宴等人都被吓到,下意识掏枪,一片混乱。
庞建桥更是大声呼喊:“住手!快住手!我已说服他们过来投降,为什么开枪?!”
秦寿站在阳台边上,居高临下向他们喊话:“我已提前告知不要带有敌意!有人想杀我,自然不能通过,劝你们放下枪支,不要生出与我对抗的心思。一个念头不对,就会落得和他一样下场!这可不是由我控制,而是取决于你们的态度!”
“他说得没错!”熊宴缓过神来,急忙对身后众人说道,“所有人冷静下来,不要产生杀戮念头。”
这是经验之谈,对秦王朝阵营任何人产生杀戮念头,都会当场被自动炮台射穿。距离远的时候还有一点活命机会,离得这么近,逃都来不及。
大家只是被吓到,掏枪也是自保,所以自动炮台射杀梁明后便没动静。
双方冷静下来,熊宴、丁涛、庞建桥带人进入办公大楼,抵达顶层与秦寿面对面。
几个人进入屋内,立刻被秦王朝的人包围,收缴武器。
见他们扛着顾弘尸体,夏勇皱眉问道:“扛着尸体过来,什么意思?”
便想让人将尸体搬走。
秦寿伸手拦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