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寺靠海的山崖下?庾庆稍作念想便知是自己去过的地方,之前海族妇人现身的地方。
地方记下了,他关心书信,问道:“那你寄出书信岂不是也被人发现了?”
南竹:“没有,我也担心这个,问她办法,她把信要了过去,说会尽快安排寄出的事。之后她让我不要急着回来,怕被人看出端倪,让我们故意在海市到处逛了逛,不然我们回来的更早。就这样,她也是见缝插针,匆匆跟我碰了一面,多的话也来不及说。”
庾庆默默点头。
南竹:“我们已经暴露了,接下来怎么弄?”
庾庆:“暴露了就得死吗?谁规定了我们不能来海市吗?无非是麻烦一点。”
南竹叹道:“只是一点麻烦吗?你非要这样说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甩开膀子到处逛呗。”
庾庆:“等跟她碰面弄清了情况再说。”
接下来也只能是等了,他拿出了五百两一张的地图,守着查看。
熬到差不多正午后,他也直接从阳台上跳了出去,凭着熟记的路线走街串巷,直奔海峡地带。
过了吊桥,又直接来到了冥寺外,只不过这次没进去,而是绕着围墙走了一圈,走到悬崖边时,直接飞身跳了下去,落在了下方的礁石地带。
正四看无人之际,一片凌乱礁石中的平静水面突然冒出一颗脑袋,朝他招呼道:“这里。”
庾庆扭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柳飘飘。
“跟我来。”柳飘飘招呼一声,又沉入了水中。
庾庆立刻蹦了过去,也钻入了水中,捕捉着水中的人影,跟着快速遁离。
也不知是去往哪,总之是一直跟着潜行。
再钻出水面时,发现钻进了一个小小洞窟,洞窟有巴掌大的裂缝,透入光线。
往裂缝外面一看,发现正是两岸相隔的海峡,对面就是交易市场的崖壁,能看到人来人往。
柳飘飘已在他身后发问,“你们怎么跑海市来了?还带了个小孩跑来。”
“一言难尽。”趴在石缝间的庾庆转了身,“有点事要办,也是想找你见一面,小云间的仙桃,说好了有你一份的,一直没能等到你来,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声不响下去,总得给你一个交代。过来也是想了解一下,这么久了,你为何不去幽角埠?”
柳飘飘双手一捋裙子,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叹道:“我也想去,只是来了这边后,才发现以前的想法太简单了,许多事情都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再说了,我听说你那边好像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跑去找你讨要好处合适吗?”
“嗨,我欠债归欠债,那也是桃子卖不出去,跟你去吃仙桃有什么关系。”庾庆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其它合适地方坐,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边上,跟她挤一挤。“你怎么就身不由己了,咱们在小云间配合的挺好,天羽不是已经对你青眼有加吗?凭他的地位,难道还关照不了你?还是说,他出了小云间后就忘了提携你?”
被这么挤着一坐,柳飘飘下意识缩了缩,目光飘忽乱闪了一下,动作略显局促地往边挪了挪屁股,“倒不是忘了我,对我也还算关照,但他的层次太高了,已经是天下数得上的人物,能入他法眼,已经是我的运气。
问题是我自己的实力有限,到了他那个地步用人,手下听用的基本上都是上玄境界的高手,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人。
我一个初玄境界的,许多事情没能力办到,他也不可能强行将我放到高位上去,他不好办,下面人也不会服气,对大家都不好。何况我在千流山时日又短,没什么根基,硬往上爬只怕会死得很惨。
你不会以为他就能为所欲为吧?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正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又何况是我。”
庾庆惊奇,“堂堂千流山三洞主,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柳飘飘:“还是小云间的事,当时在小云间不知道,后来回了千流山才听说,司南府和大业司在咬着他不放。”
庾庆愕然,“那两家咬他干嘛?那两家咬他,能影响到他在千流山的地位不成?”
柳飘飘:“你忘了云兮吗?云兮邪魔之体崩解时,你不是正在现场吗?云兮肉身被天羽从邪魔之体上撕扯了下来后,天羽抓了她走人,司南府的蒙破、大业司的向兰萱自然不能让千流山吃独食,两人穷追不舍。你追我赶之际,天羽干了件不太好解释的事情,把云兮的肉身给杀了。”
庾庆还真没看到当时事件的背后还发生了这种事,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没审讯就把云兮给杀了,他是不是从云兮身上知道了什么秘密?”
柳飘飘:“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自然也不会承认,说自己是因为身体有伤,被蒙破和向兰萱追的太急了,一时忘了云兮不能见光,才将云兮给误杀了。这种解释理由,司南府和大业司怎么可能相信,自然是咬着不放。
不过天羽的反驳也很有力,说那么短的时间内,云兮未经审讯怎么可能把什么秘密告诉他,难道云兮不知道秘密就是保住自己性命的关键,如此匆忙说出,想找死不成?”
庾庆颔首,“确实如此,云兮确实不可能如此草率说出什么秘密。”
柳飘飘:“谁说不是,然而不管怎么解释,事情确实做的有些不对劲,那些如坐云端的人,都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疑心都很重,城府也深,一面之词的话语是很难打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