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规没有表现出任何额外的情绪,因为他看到季白榆耳朵里已经溢满了红色。
“你还敢说那天的事。”聂清规低头咬了季白榆一口耳垂,经过努力,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的低呼,然后说:“我真想把你的脑壳切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季白榆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傻笑:“假如……”
聂清规忍不住抬起下巴,她的瞳孔在发光。
季白榆脸全红了,才叹了口气,低头吻住红唇,低声道:“宝贝……”
“小姐,你要出去吗?”女保镖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季白榆忙着穿衣换鞋,连忙回答:“嗯,我要去医院。”
“这么晚去?”女保镖皱着眉头问道。
季白榆拿起一条围巾,系在脖子上,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说:“怎么了?”
女保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最后还是说道,“聂先生在医院很安全。相对来说,你现在出去很危险。”
“不会,”季白榆笑着说,“和氏璧已经被偷了,他们为什么还来找我?”
女保镖并不放松,她用手挡住路,坚持说:“小姐,你留在这里更安全!”
季白榆推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我一定要去医院。”
“小姐!”女保镖又挡住了她。
季白榆退后几步,转身看着她,说:“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职责。”
冰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就像一条平滑的横线,没有波澜,却让人感觉异常的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珠敲在心里,开启冰冷的涟漪。
这种感觉,就像初秋没穿外套被风吹出来的那种小小的颤抖感,不痛却很刺痛。
女保镖微微怔住,士兵们流淌在骨子里的服从,几乎是不假思索让她垂下了手,退到了一边。
一系列动作之后,她自己也大吃一惊。
军人服从只是为了上级,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有这种感觉。
季白榆很自然的从她身边走过,说:“跟我来。”
女保镖毫不犹豫地跟进。
在军用防弹车里,她在开车,季白榆坐在后座,后面有两辆车。
检查完后视镜后,女保镖回头看了看季白榆。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蒙上一层淡淡的光,亮如玉色。
她的眼睛很安静,像一滩水。
她在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女保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看不透像季白榆这样的女孩。
一个能为她的情人用枪自杀的女孩现在看起来安静得可怕!
“他们走了。”季白榆突然说。
女保镖一惊,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恍惚了!回过神来,她连忙从后视镜里看着保镖车的背影。
在蜿蜒的山路上,不知何时插入军车和两辆保镖车之间。
两俩丰田插了进来,不远处,但他们熟练地拦住了保镖的车。
“叮!”女保镖的电话响了,她很快就接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们前面有车挡住,我们跟不上了,还有三条尾巴跟着我们!
声音很安静,季白榆听得很清楚。
“我会摆脱他们,你们注意。”女保镖说完后,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
然后低下头说:“坐稳了!”
季白榆抓住扶手说:“别担心我了,你安心做你的事吧!”
一踩油门,车就冲了出去。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超速行驶,季白榆被摔了个底朝天。
她不时转过头来看着身后追赶着的两辆丰田,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和氏璧被抢了,为什么还有人跟着自己?
他们的目标不是和氏璧?那是什么?是聂清规还是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轰!”伴随着玻璃破裂声的巨大枪声吓得季白榆缩了缩脖子。
回头一看,后窗中央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虚线。
“一般子弹穿不透!”女保镖冷静地开着车,说道。
“砰砰砰!”又是几枪,子弹擦过玻璃嘎吱作响的声音,让季白榆紧张起来。
女保镖来不及看她,沉着脸开车。
这是一条山路,这条路很危险。
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她分不出力气拔枪!
“开窗!”季白榆抓着她的背,冲她吼:“我能把后面的车打掉!”
女保镖从后面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在过山道季白榆转弯时迅速按下车窗,季白榆伸出手靠在车门上,对准丰田的车轮。
“嘭!”子弹射出,但只擦伤了后面人的身体。
然而,丰田汽车上的火力更猛。
季白榆赶紧往后拉,猫蹲在前后座的缝隙里。
女保镖很快又关上了窗户,飞来的子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使得整扇门看起来摇摇欲坠。
季白榆胸口剧烈起伏,挣扎着爬起来,定下自己的轨迹:“再来!”
女保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转弯时又按下了车窗。
季白榆稳住身体,盯着后面的车,抓住车与车之间的空隙短暂停下,扣动扳机:“砰!”轮胎爆了,同时响起了刺耳的蹭地声。
丰田汽车失去平衡,在蜿蜒的道路上旋转。
转了几圈,撞在里面的悬崖口,车头扭曲。
车里的两个人还没有爬出来。
另一辆丰田汽车无法停止刹车,撞了上去。
两辆车同时坏了。
这时,在盘山路的尽头,季白榆松了口气,坐了回去,才发现背上有冷汗。
车子变得平稳,她压着胸口,一双黑瞳里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