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扶光看他的神色,不由松了口气,笑了笑,还是骂骂咧咧的说起话来。
拐进病房,沈景挂了一个电话回到老宅,“把老宅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方扶光关上门,向他走去,说道:“我以为你疯了?找个人过来骂你才舒服?”
戏谑的话不无恶意,就连沈景也笑着说:“我已经自我催眠太久了,我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方扶光忍不住说,“我真的不明白。你和聂清规是兄弟,两个人都栽在同一个女人的手里。真的很难想象。”
沈景把头从一边转向另一边。窗外的阳光刚刚好,它明亮而耀眼,这也是他一直害怕的事情。黑色已经从他的心里蔓延到全身,他看得太少了。
事实上,他那天在养老院听到了聂周珏对聂清规说的话。聂清规不是聂家的孩子,但仅此而已,聂清规仍然安然无恙地享受着一切,仿佛一切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相比之下,他心中的喜悦让他更加自卑,于是他雪上加霜,想要驱逐这个陌生人。
所有人都听他的,聂老爷子默许了,聂周珏没有理会,他的母亲也没有阻止,聂清规沉默不语。甚至季白榆,他认为她会愤怒,也无动于衷。
但这一切就像一个笑话。他自己演,自己编剧,自己看!
季白榆是对的。只要他稍微改变一下态度,整个聂家都会改变。
只要他和聂清规和平相处,对每个人的伤害都会降到最低.但想了想,他还是迷茫了。
他最渴望的永远不是他的!
那个女孩像天使一样,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对方,这是他曾经追求的救赎吗?聂清规又怎么样?
就这样,从现在开始,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卿卿的脸好软!”亚克斯戳了戳卿卿的脸颊,搓着手,兴奋地跳着舞。
通常,当杨妈在家看孩子的时候,她会允许他碰卿卿,当季白榆照顾卿卿的时候,会尽量让他们呆在一起。
季白榆回头冲聂清规笑了笑,拉着亚克斯的手,轻轻地放在卿卿的小脸上,说:“记得要温柔,不然卿卿会哭的。”
亚克斯郑重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说着顺着季白榆的手伸出一根手指,用手指肚在卿卿脸上轻轻滑动。
“啊啊!”卿卿小舌头吐了一口唾沫,用白嫩的手臂翻来覆去,然后抓住亚克斯的手指,当他抓住它时,立刻送到她的嘴里。
季白榆赶紧把他的手拉出来说:“你不能把手指给卿卿吃。”
“哦……”亚克斯像一只大狗一样蹲在季白榆的膝盖上,急切地看着卿卿:“卿卿能吃冰淇淋吗?”
“不能。”季白榆拍了拍自己的脑壳,耐心的说。
“卿卿吃什么?”亚克斯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母乳了,”季白榆解释道。“还有奶粉。”
亚克斯盯着她的胸部说:“亚克斯能吃吗?”
季白榆被他的“无辜”问题弄得很尴尬。聂清规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书,不满地捏了捏手指。他才八岁就敢向他的女人献殷勤。
季白榆看着他黝黑的脸,赶紧转移话题:“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亚克斯从心底里害怕聂清规,所以他跑得很快,宝宝跟着他到了厨房。
聂清规突然说:“我们不在家吃晚饭。”
季白榆转身把卿卿交给仆人,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说:“你要去哪里?”
聂清规走到她身后,示意仆人把孩子带走,然后搂住她的腰说:“谭嵩在大厦为米微公司举行欢迎舞会。要不要去看看?”
季白榆冷笑着说:“当然!”
夜晚如期而至。季白榆穿着白色晚礼服,拖地长裙。
她跟着穿着黑色西装的聂清规走进了会场。从门口到大厅中央,很多人上前迎接她,她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回应了。
季白榆好久没穿高跟鞋了。走了一会儿,脚疼。聂清规不得不与没完没了的商业朋友打交道。她找到了一个独处的地方。她找遍了整个房子,没有看到谭嵩和谭珊,但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季白榆!”任北辰显然看到了她,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
季白榆笑着看着他说:“好些天没见了,越来越正式了。”
任北辰笑着举杯对她说:“我有空的时候去鹊声水榭看你和卿卿。”
任家此时真的应该减少与外界的接触。
“但我觉得你很悠闲。”季白榆冷笑道:“这不是很好吗?”
任北辰抬起他的肩膀说:“我爷爷正在尽力调解任安那边。"
季白榆笑了,“我觉得很难。”
任北辰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目光深邃地指出:“这不仅困难,而且我认为难如登天。”
季白榆现在看着任北辰,突然发现他和任安其实很像,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无良之人,对这些东西的好感在他们眼里很淡。
她捂着眼睛笑了:“我听医生说,你每两天要去看一次宁雪落。”
“是的,”任北辰说。“医生说她的情况正在好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季白榆说:“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有因果。所以宁雪落会变得更好。”
任北辰会意地笑了笑,但假装没听出她在说什么,“我先走了。”
“请便。”
看着他的背影,季白榆不禁叹了口气。与任北辰交谈时,已经需要她全副武装了,但她不能否认任北辰的改变。
家里正处于动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