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磕的头晕眼花,也记不清磕多少次了,反正前面有人带着,人家怎么磕,他们就怎么来,晚上回去住的地方,胳膊和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早就没知觉了。
其次,他们运气不好,过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变天,那大风刮的,圣湖四周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所有人立在风口上,硬着头皮吹一天。
他们住的旅馆条件有限,热水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他们几个老的回去往床上一瘫,压根就动不了,结果也没人注意,王副局那位老友带来的亲属家孩子竟然溜去稀里哗啦的愣是洗了一通澡。
晚上太阳下山,气温骤降了将近十五度,那孩子半夜就发起烧来,他自己没留神,其他人累的够呛,也没人察觉,结果早上发现不对时,人已经晕厥了。
送到医院一检查,严重脑水肿,还没等进手术室,人就没了,那孩子才二十三,王副局那位老友当时就急的病倒了,结果又是一番折腾抢救。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这次朝圣的行程才中途取消,几个人得以打道回府。
李树理躺在床上,由着严准为自己做针灸,嘴上讲着这次一言难尽的旅程。
“原本我们一行人前天就回来了,结果又得跟着去王副局那位老友的亲属家帮着张罗丧事,今年早上接到你的电话,我这才借口要过来看诊,半道儿溜了,要不然今天估计都回不来。”
那孩子的父母听说人没了,当场就崩溃了,王副局那位老友自责的不行,搅和的其他同行几个人也很是愧疚。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在亲属家,李树理得到了和王副局相处的机会。
回来的这两天,李树理以近乎翻云覆雨的三寸不烂之舌,许诺事成后交付对方八十万好处费的价格,成功拉拢王副局,双方约定,竞标时,王副局会想办法把内部消息透漏出来。
该谈的事情谈妥了,该遭的罪也遭过了,李树理接到严准发过来的信息后,赶忙脚底抹油溜了,走前,不忘找借口把王副局一起解救了出来。
两个也算是同患难过一次了,关系比之当初明显亲近几分。
李树理说到后来,忍不住感慨:“反正这一趟行程啊,个中千言万语,堪比九九八十一难。回头这块地要是拿不下来,以后我这辈子都不进藏了。”
严准为李树理做了诊治,这么一通折腾,李树理的身体除了明显消瘦,肤色晒黑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尤其是在肠胃方面,李树理之前一直有脾胃虚弱的毛病,这次却明显有所好转。
李树理说道:“那八成就是因为用了当地的石锅煮饭吃。”
李树理告诉严准,在当地有一种产自无人能征服的南迦巴瓦悬崖上的皂石打的石锅,石头非常软,手指甲能划出痕迹来,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只能人工手制。
当地人都说用这种石锅做饭,能延年益寿,家家户户都用,李树理一行人去的时候住的那家小旅馆就用的这种石锅。
李树理眼睛放光的说道:“我还当他们忽悠我们外地人呢,没想到还真是好东西,不行,回去我得想法子套弄几口锅回来。严老弟,到时候我送你一口,你也留着用。”
严准笑着应了,并没有拒绝李树理的好意。
做完针灸后,严准主动提出为李树理做了一次舒缓筋骨的按摩,游戏面板上提示,李树理身上几处筋脉有明显滞涩现象,需要进行治疗。
他一套流程做下来,天都黑透了,李树理也没多呆,走之前,从后备箱里拎出一袋子沉甸甸的东西递给严准。
“这次行程太匆忙了,只在刚下飞机那会儿,在城里顺路买了点当地特色的东西,当时是打算留着我们一行人自己吃用的,结果也没用上。我一会儿还要去朋友家,这些东西也不方便带过去。虽然不值什么钱,不过好歹都是本地产的,你留着吧。”
严准打开看了一眼,见里面都是些牛肉干,奶制品之类的食物,还有几样当地特色的挂饰,还是挺精巧的,于是也没客气,接过来收下了。
临走前,李树理又特意交代了一句:“严老弟,你放心,你对老哥够意思,老哥肯定不会亏待你。你之前跟我提的加工厂的事情,我已经帮着联系过了,等过了这两天,我就把人约出来,回头咱们一起吃顿饭,准保帮你把事情给办成了。”
严准一听就乐了,笑着应道:“行啊,你办事我放心。”
送走了李树理,严准刚回店里,孙南就迎了过来。
“严哥,你晚上吃了吗?”孙南关心问道。
王欣瑶晚上要去接孩子放学,夏皆正常下班时间离开,店里只剩下宋喻值班。
“吃过了,你们呢?”
“我和小宋吃的盒饭。”孙南赶忙道。
严准点点头,招呼宋喻过来:“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关门。”
宋喻过来交接了一下店里的看诊情况,这才收拾东西走了。
等没有了外人,严准把李树理给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挑拣了一下,留出一部分给王欣瑶几人尝鲜,还单独留了一份给苏念,剩下的则递给孙南。
“李哥前几天进藏带回来的,你拿回去给孙北吃吧。”
严准打算明天回去乡下一趟,跟六子统计一下池塘里活鱼的数量,再捞回来两条做样品,带着过去食品厂到时候跟厂子里的人研究一下看看自己养的这些品类适合怎么加工。
严准把自己的安排跟孙南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