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准惊讶看着这人,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穿着浅灰色套裙的中年女人进了门,没急着往前堂里进,而是先扫眼瞄了一圈。当看到站在中间柜台的王欣瑶和严准时,表情凝滞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了严准一眼,随后移开视线望向王欣瑶,快步走了过来。
严准也转头看向王欣瑶。
王欣瑶已经把脸上的口罩给重新带上了,正眉头微蹙的看向中年女人,明显不是很欢迎的态度。
“王欣瑶,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中年女人语气冷冰冰的,看向王欣瑶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怨怼:“出完,转身往外走。
“抱歉,我正在上班,没有时间。”王欣瑶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
“你!”中年女人猛然回头,眉目间怒意清晰,眼底微红,语气明显越发生硬:“行,我原本是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既然你不愿意出去谈,那在这儿说也行。”
王欣瑶一双眼黑黝黝的,瞳仁里闪着精光,语带嘲讽:”既然担心会影响到我的工作,那就请你不要在我上班的时间过来,我不觉得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王欣瑶,你!”中年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说道:“既然你忙,我也不多打扰,我今天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去永红分局一趟,你跟李修的事情最好私下和解,有什么问题,等他出来了,再约着好好谈一谈......”
“抱歉,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和解。”王欣瑶出声打断了中年女人的话:“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要工作了。”
中年女人被气得胸口疼,脱口而出:“王欣瑶,你差不多得了,你和赵修好歹夫妻过一场,非要弄得最后撕破脸不可吗?”
隔着口罩,中年女人看不见王欣瑶的脸越来越黑:“是我想这样的吗?我跟赵修已经离婚了,我和你们家的人没有半分的关系!他昨天过来我的店里闹事,我报警让警察抓他,有问题吗?”
中年女人怒道:“王欣瑶,你不要太过分了!”
王欣瑶不甘示弱:“李学静,是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亏了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离婚和结婚一样,都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我跟李修,跟你们一家再也没有半点瓜葛了。你们要是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找我麻烦,我是没什么本事,也不像你们人脉那么广,但是我就不信了,你们还真能一手遮天!”
李学静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王欣瑶眯缝着眼睛,语带威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别真把我给逼急了!”
“好好!”李学静咬着牙,生生忍住了余下到嘴的话,恨恨的瞪了王欣瑶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走出了门,王欣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头,见严准看着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她是我以前的大姑姐,从小把我前夫当成儿子养着,我跟她向来不对付。”
一句话说完,估计也是真的气坏了,王欣瑶忍不住抱怨道:“当初我没离婚那会儿,她没少搅和我和我前夫的事情。李学静就是个扶弟魔,李修也是个姐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严准其实刚才不应该留下来,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一瞧见情况不对,就脚底抹油溜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关系又不是铁到那个份上,不该听的不听。
他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学静。
李学静就是严准之前在中心医院骨科上班时,那个背后替掉严准的转正指标,因为严准没控制住脾气找她吵架,最后把严准开除的副主任。
这冤家路窄的,谁能想到李副主任竟然会是王欣瑶的前大姑姐呢?
不过再想到昨天被他修理了一顿的李修,别说,这两人还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严准从前堂晃悠回去中医区,趁着刚开业,还没有顾客上门,特别热心的给王欣瑶抓了一副活血化瘀的汤药。
自从来这里上班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觉得王欣瑶这张利嘴讨人稀罕,刚才跟李学静针锋相对,把李学静气得要吐血时,严准在旁边瞅着可实在是太乐呵,太舒坦了。
他当初要是有王欣瑶这样怼人的嘴皮子,也不至于被李学静找借口开除之后,嘴笨的连句争辩的话都没说出口。
下午的时候,老板把本市几家连锁店的店长都召集到公司,开了个店长会。
说是去外地参加总公司活动的时候,看到当地的药店都为店里坐堂的医生挂了牌子。上面会详细写明坐堂医生之前工作单位的职务和工作经历,这样可以让顾客直观的了解店里坐堂医生的水平,变相增加看诊的患者数量,带动药品的销售额。
王欣瑶回店里跟严准商量,打算把他的名头安上中心医院骨科医生。
严准一听,赶忙拒绝:“不行,我当初离职那会儿,就是因为没办成转正,最后才跟领导发生了争执。”
王欣瑶其实以前就听说过严准的事情,不过听别人说,和听当事人自己说,那肯定不一样。
王欣瑶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医术这么好,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没办成的转正啊?”
这话要是别人问,严准肯定随便敷衍两句就过去了,不过当着王欣瑶的面,严准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王欣瑶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你竟然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