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准全然不知林木海此时在旁边扼腕惋惜,因为昨晚一时大意才没能抓住他的把柄。
趁着刘长江针灸的时候,他又赶忙看诊了一位顾客。
雨季多的时节,头疼脑热风湿骨病的毛病都冒了出来,过来找严准瞧病的大都是些老顾客互相之间介绍过来的亲朋好友,治疗的也多是这些容易诊治的小毛病。
毕竟严准只是一位坐堂医生,再有本事,这小破地方要仪器没仪器,要条件没条件,就算是缝合个伤口,就是严准敢下手,患者还得琢磨着他这消毒的设备齐不齐全,千万别再感染了。
而那些真正的重症患者,早在刚一发病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去医院急救治疗了,没真正亲眼所见,谁敢把自己家人的性命交给一个听说医术很高超,据说治病救人很厉害的年轻医生手里?
严准对此看得很开,小病一样治,该挣的钱一分不少挣,有多大的铺张,就干多大的事业。
毕竟在机会没来临之前,想的再多也白费。
严准这头打发走看诊的顾客,刘长江也到了该拔针的时间。
严准过去把针拔掉,帮着刘长江用碘伏消毒了一下针孔,这才从柜子里拿出他自己配置的灸炷,捡出三根放进灸疗仪里,调整角度,给刘长江做灸疗。
严准的灸炷是照着游戏给的中药方子配置的,疗效自然特别好,其实里面用的都是些极为普通的药材,只不过没人尝试把这几味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药材凑在一处。
随着灸柱燃烧,浓郁的中药味道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林木海看着严准的操作,开始还以为他这是打算用艾灸柱温通经脉、调和气血,结果等药香味飘出来以后,林木海眼前顿时一亮。
这味道他压根就没闻过,很特殊的一种中药味,如果说严准的针灸没什么特殊之处,那药效惊人的肯定就是这灸疗了。
林木海能有今天的成就,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工作方面确实兢兢业业,另一方面则是他也确实能屈能伸。
地位使然,他向来瞧不起眼高手低的人,但是也确实佩服欣赏真正有本事的人。
严准还真不是个半吊子,这小子挺有水平的,不说刚才施针时的娴熟手法,单是这灸炷,肯定是自己配出来的方子。效果这么显着,不是严准自己有本事,就是有厉害的人在背后指导。
林木海坐不住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在能了解一个全新而有效的治疗方法面前,他可以连里子都一块儿扔掉。
“严医生。”
严准给灸疗仪定好时间,闻声转过身,就见林木海站在他后面。
“怎么了?”严准看向林木海。
林木海凑到严准身边,态度一扫昨天的敌视轻蔑,谦虚而认真的询问道:“我能不能看一下这个灸炷?”
严准装灸炷用的盒子就被他随手放在了诊疗桌上,他拿起来递给林木海。
林木海拿起一根灸炷仔细看了看,这灸炷比常规的要细一些,而且颜色呈暗棕色,里面的灸体研磨的有些粗糙,确实是自己手工做成的。
确定了这一点,林木海不禁有些激动。
要知道现代人因为工作和生活习惯所致,腰肌劳损已经成了极为广泛普遍的病症。这种病症不会致命,但是一旦发作起来却会影响到日常生活行动,而且以着目前的医疗技术,并没有彻底治愈的有效方法。
如果能知道这灸炷是如何配制出来的,那么他回去以后就可以同院里申请,等临床实验后,向上级申报批量生产应用于广大患者群体。
林木海有些踌躇,毕竟这配方是严准的,他如果愿意提供出来,那自然再好不过,可是如果他想要藏私,那么自己肯定也不能硬抢。
换位思考,如果这个配方是他的,有人想要让他交出来,他肯定会想法子将自己的贡献公布于众。
这个倒也好办,如果严准愿意把配方贡献出来,等着回头同院里申请时,完全可以用严准的身份上报。反正做为提携者,他不但能交下严准这个人,收获好名声,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配方。
可是万一严准就是不肯交出来呢?
林木海脸色慢慢沉凝起来,无意间视线落到手里的灸炷上,涣散的视线慢慢凝聚起来。
那就趁着没人注意想办法弄截儿灸炷拿回去,等化验出里面的配方后直接同院里申请上报,到时候就算严准想要阻拦也晚了。
林木海思忖片刻,趁着严准拿毛巾替刘长江盖肩膀时,迅速将手里的灸炷掐断成三截儿,将最短的那一小段揣进口袋里。
“哎!严医生!”
严准抬起手,回头看向林木海:“嗯?”
“抱歉啊,我不小心把灸炷弄断了。”林木海心里发虚,面上不显,将手里的两截儿灸炷展示给严准看。
严准看了一眼,随手接过来,不以为意道:“哦,没关系的。”
他说着,把断了的灸炷直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筒里。
林木海一愣,看了眼被随手扔掉的灸炷,忍不住问道:“就这么扔了?”不怕被有心人捡走?
严准抬头笑笑:“断掉就用不了了。”
林木海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鬼使神差的问道:“严医生,我能问一下,这灸炷用的是什么配方吗?”
严准明显有些惊讶,不由随后又露出恍然的表情,笑着说道:“要是别人问,我肯定不会说的,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不过林主任您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