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江醉蓝换了一身秋雨的衣服,从小院翻了出去。
礼部侍郎府,江醉蓝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白发老头,嘴角露出冷意,拿起被子捂在了老头的脸上。
一阵挣扎过后,被子里的人没有了动静,又过了一会,江醉蓝才松开了手,伸手摸了摸那老头的颈脉,这才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黑夜中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遮住了脸,只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外面,那少女嫌弃的皱了皱眉,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礼部侍郎府,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江醉蓝就被吵醒了。
“怎么了秋雨?”
“五小姐,听说礼部侍郎死了!”秋雨一大早就听那些丫鬟在说这件事,一听江醉蓝问就赶紧说道。
“哦?怎么突然死了?”江醉蓝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昨天那个潜入礼部尚书府的人,不是她一样。
“听说是哮喘发作,窒息而死的。”秋雨说到这儿的时候,送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想让五小姐嫁给那个老头子,要知道如果五小姐嫁过去的话,她有大部分可能会陪嫁过去,而她一点也不想陪嫁到一个恶心又爱虐待女人的老头那里。
“哦。”江醉蓝没有什么反应,人都死了,这回王氏的算盘落空了吧。
“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说死就死了呢,这下霖儿的科举可怎么办呢。”王氏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对霖儿仕途有帮助的人,这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夫人,你说会不会是五小姐克死的呢?”王氏身边的嬷嬷,想起今天听到的风声说道。
“胡说,那礼部侍郎年纪大了,死了也正常,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人家合适,赶紧把那个祸害嫁去省得闹得家无宁日。”王氏皱眉仔细想着京城的一些官员的官职,然后从中挑选对自己儿子有帮助的,最重要的是当然不能挑好的,王氏专挑一些没有姑娘愿意嫁的恶名在外的歪瓜裂枣。
“城西李家的庶次子是个好的,关键是他父亲是负责阅卷的,听说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娶妻正好合适。”王氏在心里把京城的达官显贵都过了一遍,最后终于找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人。
“可是夫人那个李家庶次子听说是个赌徒,还是青楼常客,五小姐能愿意吗?”王氏身边的嬷嬷想起江醉蓝那样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她的婚事由我这个嫡母做主,由不得她愿不愿意!”王氏一拍板直接定下来,就一个庶女还敢跟她这个嫡母顶嘴,和该给她选个‘好人家’。
没两天江醉蓝又听到丫鬟们在议论了,“听说夫人又为五小姐选了个人家,听说是李家的庶次子,他父亲是负责阅卷的。”
“那个李家庶次子啊,听说年纪能当五小姐的爹了,但好歹也是个当官的。”
“可是那个人是个赌徒,还是青楼常客,五小姐嫁过去不是受罪吗?”
“受啥罪呀,吃喝不愁多好啊。”
江醉蓝听到这话,就知道那王氏还不死心,这个王氏先不急,留着慢慢玩,先把那些歪瓜裂枣给清理了。
这天早上,屋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五小姐,夫人吩咐了,请五小姐前去拜见李家夫人!”
城西李家的嫡次子么,有意思,江醉蓝准备去看看。
去前厅的必经之路上,江巧柔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进江醉蓝的耳朵。
江醉蓝依旧面无表情,脚上步子不停,继续往前走,身边秋雨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醉蓝一路上被下人们各种打量,或嘲讽,或不屑,或惋惜。
对此,江醉蓝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