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蓝意识已经模糊,她感觉到一双用力的手抱住了自己,接着好像有温热的水滴到了她的脸上。
在她倒下的时候,怀里曾经残阕送她的簪子掉到了地上,好在不是石质地面,要不然可能就要摔碎了。
惊风本来已经一掌袭向了顾盼,但顾盼一直暗中提防着惊风,在见到惊风神色不正常的时候,她早已经钻入屋内了。
惊风担心江醉蓝,没有再追,他咬牙死死盯着顾盼所在的屋子,咬牙道:“该死,顾盼,你等着!”
见江醉蓝的头发已然开始开始变白,他一掌便击向了那石桌,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惊风的手掌击在石桌时,手掌用力过度,划出的口子上的鲜血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而他却似乎浑然不觉。
阿蓝,你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啊!泪珠从他眼角缓缓的落下。
就在他抱着江醉蓝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阻拦住了他的去路。
“去找神医莫仓!”顾始知难得的认真。
惊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神色凶狠中带着一丝绝望。
“去找莫仓!”顾始知重复道。
惊风怒吼一声,滚开!
“她就是莫仓救回来的。”顾始知将目光放到了之前那个妇人的身上,他的语气有些起伏。
惊风的目光扫到那妇人的时候,突然一震。
而那妇人此时却已经来到了惊风的身边,只见她对眼前的人顾若罔闻一般,只是自顾自捡起地上的那只簪子,仔细的端详着。
惊风此刻紧紧的抱着江醉蓝,他的脸紧贴着江醉蓝的脸,眼睛看着那妇人若有所思,颤声说道:“阿蓝,就算你变老变丑……”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这簪子……好生……眼熟!”那妇人轻抚的那簪子,眼中满是迷茫喃喃自语道。
惊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妇人,没有说话,抱着江醉蓝运用内功,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了。
在他看到那妇人拿着簪子喃喃自语的时候,突然想起那长的有些熟悉的妇人,可不就是曦儿吗?
既然曦儿中了迟暮还活着,那他的阿蓝也可以的,就算她和曦儿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知道前些日子秦阳带杨笙歌去中都找莫仓了,便背着江醉蓝风餐露宿的赶往中都,与此同时,他让手下倾巢而出,四处打探拦截莫仓。
只是这期间江醉蓝一直昏睡不醒,整个人很是憔悴,好像老了数十岁。
“帮主!”忽见远处有人叫,那人一身黑衣风尘仆仆。
惊风见那人来心里又燃起了几分希望,停下了脚步,等那人的回话。
只见那人迅速的来到他身边,行了一礼之后,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帮主,莫仓找到了!”
惊风的眼神顿时一亮,“在哪!”
“秉帮主,人已经带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分舵。”那人低头,恭敬的说道,只是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然不见了惊风的踪迹。
惊风在得知莫仓行踪的那一瞬间,便已经迅速飞身离去,轻功运用到了极致,匆匆赶到了最近的分舵。
还没进屋,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有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啧啧,这茶火候太差,虽是云雾山的茶,用的水也不是清晨刚落的甘露,茶虽是好茶,但这水配此茶,实在是暴殄天物。”
莫仓!惊风听闻此话便已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他迅速地冲进了大厅,只见一个三十来岁,国字脸,长相普通的男人,正坐在大厅皱着眉头一脸挑剔道。
他将江醉蓝轻轻的放在莫仓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坚定的说道:“救她!”
莫仓看了看惊风,这个少年霸道的样子,让他想到了秦阳。
前几日秦阳也是为了救一个女子,千里迢迢找上了他,他突然在心里轻嗤道,一个个都是成双成对的,欺负我单身啊!
然后一脸正色的笑了笑,说道:“我的诊金可不便宜!”
惊风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片刻之后,便有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金光闪闪的金条。
莫仓顿时眉开眼笑,故作为难,又道:“她中的是‘迟暮’!”
惊风一拍手,又命人抬上来了一箱金条。
莫仓敛了敛神色,没再看那两箱金光闪闪的金条,缓缓的道:“几十年前我也曾诊治过一个类似的病患!”
惊风自然知道莫仓说的正是曦儿,即便迟暮是他师傅下的,可是此毒确实无解。
如今能救江醉蓝的也唯有眼前之人。
莫仓摸了摸下巴,“不过,那时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现在么……”他又叹息了一声,“……很多东西早就已经忘了!”
惊风一把掐住了莫仓的脖子,怒吼着,“你听着,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着了,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莫仓被掐的脸红鼻子粗,一根一根的掰开惊风的手,然后又道:“要救倒也不是救不了,只是我也不能保证她能恢复原本的容貌!”
一想到眼前这个丫头,以后都是一副六七十岁的老妪的样子,他再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好像能看到这丫头被抛弃的样子,摇了摇头。
“早在十几年前我救过一个女子,但那女子却因此失去了记忆。”莫仓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说了出来,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就算救回来了,也不可能恢复的和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