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明华怕凤瑕讳疾忌医,又连忙轻声细语的解释道:“平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我是大夫,你不必介怀,也不用担心我会将你的身体状况泄露出去。”
楚明华还记得自己曾经旁敲侧击问过他一次,那时他矢口否认。
听到楚明华的话,凤瑕的动作顿了顿,只是一瞬,又很快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神色。
“你就盼着我不好么?”
凤瑕将手中的兔子翻了个面,声音淡淡响起。
他将香料捏碎了洒在上面,油脂滋滋响起,兔肉的浓郁的香味顿时飘散了出来。
楚明华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将视线从金黄酥脆的兔肉上移开,对上凤瑕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难得沉默了半响。
“你为何会认为我身体有问题?”凤瑕问。
他知道楚明华治病几乎都要取血,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刻意避免让楚明华接触到自己血液,但楚明华两次问他身体状况,绝对不是意外!
楚明华笑道:“可能是因为我是大夫吧,职业病了,老喜欢问别人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楚明华打着哈哈,试图转移话题:“火候好像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吃了。”
凤瑕抬了抬眼,拿起匕首将兔子肉切割成小块,包在叶子里递给楚明华。
楚明华伸手接过来,火将她的脸蛋烤得红红的,更明艳了几分,她嘴角勾起,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放,凤瑕立即阻止:
“慢些,小心烫。”
“不怕。”楚明华躲开他的手,张嘴咬了一口,果然很烫,但却外焦里嫩,满口留香,唇齿都感觉酥了一般。
她又惊又喜的看了凤瑕一眼,没想到他这个富家公子还能有这个手艺,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向凤瑕竖起了大拇指,凤瑕瞧见她的这般的狼吞虎咽的模样,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两人很快就把一只肥硕的兔子分食完,吃饱喝足后,楚明华再次体验了一把轻功的舒爽感,直到两人回到营地,楚明华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我的马儿!”
楚明华低低惊呼一声,有些错愕的看着凤瑕,来回都由他代步,竟然将马儿忘在山下了。
凤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掀起帘子,提脚走了进去。
“等你想起,你的马早就被人牵走了。”凤瑕的淡声道:“放心吧,我上山时就看见你系的绳子松了,它应该自己跑回了营里。”
话落,他环视一了圈,视线落到了楚明华的靠椅上,那上面铺着一层赤色狐狸毛,油光水滑,品质上乘。
他之前来时还未曾有这个东西。
楚明华听到他的话,有些尴尬的吐了吐了舌头,也提脚大步走了进去。
“诶,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个?”楚明华也注意到了那块火狐皮。
那是素日她常用的靠椅,这块狐皮的大小倒是基本和椅子契合,一眼就知道是人专门给她的。
可是谁这么大手笔却不留名?难道是因为她研究出了疫病解药,厉封羽派人送来的?想想这个基本也只有厉封羽能想着她的好了。
“你坐。”楚明华走去一边的茶几给凤瑕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那张椅子。
瞧着她毫不意外的神色,凤瑕也没有多想,闻言坐上去,伸手接过楚明华的茶轻抿了一口。
大半夜刚刚回来有些冷,楚明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握着取暖,凤瑕烤的兔子实在是美味,她吃撑得现在连一滴水都喝不下了。
“你看了一眼就离开吧,如今青州城不是什么好地方,少待在这里。”她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烫,又松了几分,抬眼道:“现如今虽然找到治愈的方法了,但是还缺一味主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有支援,万一感上了这个疫病我可没法子救你。”
听到她的叮嘱,凤瑕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底带着几许柔和。
“知道了,我一会儿便走。”他抿了一口茶,“药的事情你不要着急,你在城内急也没用,定王那里自会安排。”
“若是他有办法就好了。”楚明华有些担忧的道:“我是怕他也分身乏术,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他来处置,青州城如今乱做一团,厉云逸也走了,主事的只有定王殿下一人,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他过目处理。”
想到他的身体,楚明华长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你看,这便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定王殿下位高权重又怎样,还不是忙得像个小陀螺似的,没有半点空闲。”
凤瑕听到楚明华前一半话时还心中颇感宽慰,也不愧他对她的多次袒护,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他戎马数年,听过无数对他的各色评判,楚明华的说法倒是新鲜得很。
小陀螺?
呵。
凤瑕直接分明的手指落在坐下的皮毛上,“微微”用力抓了抓,指尖飘落了几根顺滑的毛发。
楚明华忽然觉得有些冷,她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衣服,忽然想到什么,她站起身,打开床边一个格子。
“你将这个拿回去,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
她将两个袒颈玉瓶交给凤瑕,见他有些不疑惑,又解释道:
“这是我做的面霜和水乳,用来擦脸擦手都是极好的,冬天用效果更是显着,若是皮肤发红张痘可以用它舒缓。”
听了楚明华的话,凤瑕总算明白了这是什东西。
“你做脂膏做什么?永安侯府短了你用的?”
他没想到楚明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