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着他回答,可他眼神迷离,焦距根本不在我身上,我想着就这么算了吧,这个时候他忽然奇怪地笑了起来,没有声音,只是嘴角提起,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我被这样诡异的笑容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快步跑进来两个黑衣男人,完全没看到我一般,把轮椅推走了,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不到,商场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
我看着他被人推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如同人偶一般任人摆布。从透明的玻璃看去可以看到他被人抱上车,轮椅被收进车子里,那些人的动作快速而粗暴,可就算他的头碰到了车门,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我心里对那个男人更加好奇,不过他完全不记得我这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我无奈叹了一口气,目光无意扫到地上,却惊讶地发现刚刚他在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手帕,我捡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印着某个疗养院的名字。
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最后迅速把那块手帕塞进了包里。然后装作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继续逛街。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眼角瞥到那个黑衣人出现在转角处。
方祈洺终究不会放心叫我一个人出去,尽管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我知道就算我离开了也无济于事,一辈子被人误会,被自己最亲的人误会,就算自由了也没有多大差别,而安排一个人跟在我身后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这个人有点不职业也不敬业,跟踪得那么明显还在途中上了厕所。
我计划着去那个疗养院看一下,但是一整天都在方祈洺的注视下,上下班都是由他接,准时准点,一到下班时间就会看到他出现在门口,这样一来实际上我做的工作也不多,好在韩南风知道我只是个来打酱油的,对我工作效率低下也没有说什么。
一次聚餐,在聚餐之前韩南风问我们要去哪里吃,我提议了一家靠近那个疗养院很近的餐厅,那里僻静饭菜评价也不低,价格适中,适合我们这次不大不小的庆功。
几乎是没有什么异议地就决定了,实际上他们都有事情做,能悠闲地在网上找餐厅比较来比较去的只有我。
大家都十分期待这次聚餐,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为了找到一家合适的餐厅在网上逛了多久。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身后没有眼睛盯着我。
经过上次后方祈洺便不再来找我吃午饭,这次聚餐他也知道,我事先跟他说过了,并且叮嘱他绝对不要跟来,方祈洺当我是撒娇,点点头答应着,不过始终笑着的样子让人难以相信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现在方祈洺确实已经对我放松了警惕,似乎他的温柔又回来了,我如同深海之人,要时刻保持冷静才不能被他的温柔俘获。
到了聚餐那一天方祈洺正好有重要的会要开,早上送我上班的时候方祈洺无奈地跟我说了这个消息,我一听偷偷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本来是打算跟去的,是我最近的乖顺听话帮了我,他慢慢对我放松警惕,跟在我身后的人也在减少。
我暗自庆幸的同时,对那个疗养院更加好奇。
到了餐厅之后才发现那个餐厅的条件好得出乎意料,大家都很惊喜,中途我借口上厕所,大家都没有多在意,我小心关了门,然后往后门走去,我在网上看了很久这个餐厅的布局,我记得从这里走过去有个小门,出去后跨过一条街就是那间疗养院。
我进去疗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太阳很好,很多病人穿着病号服在外面散步晒太阳,花园里的月季开得正好,脚踩着柔软的草皮,所有人都很悠闲,我却悠闲不下来,虽然能确定方祈洺不会过来了,但是我出去的时间不能长,不然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不过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个疗养院,除此之外我根本没有其他线索,而这个疗养院,大得出乎我意料。
我这样无头苍蝇一般找下去肯定不行,但是想去问前台却发现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小末?
我忽然想起之前从那个司机嘴里听到的陌生名字,忙翻开名册寻找,既然叫小末,那么名字里肯定有个末字,只是我翻了好几页都没有名字里带末的人。
难不成是我听错了?还是这根本不是那个司机留下的?我想起那个司机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显然是精神有问题。
可是我不想放弃,我迅速看名册,一连翻了好几页,最后我看见了一个名字,方源梓。
我查了他的病房号,然后在护士奇怪的眼光中,按了电梯上楼。
可是我到了病房后却发现病房里空空如也,但是病床上是杂乱的,起码能证明这个房间里有人,我急忙拉住正好从我身边经过的护士,问:“这里的人呢?”
护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告诉了我答案,给我指了个方向说:“去检查了。”
我忙顺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时间不多了,我得早点见到人。
然而我却听到身后声音越来越杂乱,回头一看几个人正朝我这边急速追来,显然是来抓我的,我肯定被当做可疑人物了!我心下一慌,脚步错乱,忽然手臂上一股大力,整个人被拖过去,我的惊呼被那人厚实的手掌堵住,我的惊慌变成了害怕,这个人是谁?他的气息很陌生,逼仄的空间里,他的身体与我的紧贴,他的吐息就在我耳后,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那一行追来的人从眼前掠过,我毫不犹豫地挣开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