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大姑娘从宫中传信过来了!”
荣庆堂中,王夫人极为小心的把一厚叠的书信递到了贾母的手中。
“宝玉的病情怎么样了?”
贾母接过了从琥珀从里转过来的信件,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先问道。
“请太医看过了,只是皮肉伤,未伤及筯骨,将养个把月便无大碍。老爷那么也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而致,开了些去火的药,也需将养。太医还说,若是日后再有急怒之事,难免会再犯。
而每犯上一次,可能都会加重病情!”
王夫人老老实实的说道。
在说这些话时,她真是悲切无比,难受至极。一边是自己的男人,一边是自己的儿子,老子打儿子,两败俱伤呀!
“都养着吧!”
贾母点了点头,这才又撕开了元春的信件。
才只看了几行字,她的双眼便凌利了起来。
“去,把老大叫来!”
转头,她交代琥珀道。
“老太君,大老爷前几日摔了,还在养伤,说是闭门谢客呢?”琥珀以为贾母是老糊涂了,忙提醒道。
“谢什么客,再谢客的话,家产都让人给败光了!叫几个小厮过去,就是抬,也得把他给抬过来!”
贾母怒气冲冲的拍桌子叫道。
“是!”
琥珀哪敢不听话,忙不迭的应声而出。
“老太君,夫人,薛姨妈来了!”
琥珀才刚刚出去,便又有丫环汇报道,同时还挑起了帘子,让薛姨妈走了进来。
“老太君,这是那边写的条子!”
向着贾母和王夫人寒暄了几句,薛姨妈把一张条子递了过去。
“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於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拿着手里的条子,才只看了两眼,贾母竟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是惊骇无比。
“老太君……”
王夫人连忙叫了一声。
“无事!”
贾母摆了摆手,接着又向下看,但看后面的写着的竟然是以下内容。
“皇妣吕氏,以大统七年六月癸丑夜生高祖于冯翊般若寺,紫气充庭。”
“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帝生于武功之别馆。时有二龙戏于馆门之外,三日而去。”
“天佑元年九,太祖生于邢州,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体有金色,三日不变。”
“宝姑娘看过了吗?”
放下了条子,贾母看向了薛姨妈。她虽然也是识字的,但是对史书却不了解,现在只能求救于把条子带来的薛姨妈了。
“回老太君的话。宝钗看过了,也查过了。
第一个说得是汉高祖刘邦,第二个是隋文帝杨坚,第三个乃是唐高祖李渊。最后一个,乃是本朝太祖!”薛姨妈忙站起来回答道。
“好毒呀!这是要亡我贾家呀!”
贾母悲愤道。
“老太君,到底怎么了?”
王夫人急迫的站了起来。
“不许过来!”
贾母一只手按在案几之上,大声的叫道。
王夫人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贾母这个样子,只能无比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而薛姨妈也知道这事的关窍所在,用那种无辜且爱莫能助的了眼神看了过来。
“蠢妇,蠢妇!若非是你,我们贾家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看来现在只能向武忠侯低头了!”
王夫人是一脸的蒙圈,贾母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极度的不爽。
当年产下宝玉之后,她便知道了他含玉而生,乃是天降异象。
本来想着封闭消息,可哪里知道王夫人竟然把此事给宣传的人尽皆之。
自古以为,天降祥瑞,便只出现在帝王之种的身上。
这种异相是那么好享受的吗?
史书昭昭,只因为相师的胡言乱语,便有多少人头落地。
若不是她急智,把贾宝玉给养在身边,不断的娇宠惯爱,甚至不惜把他给养成个废人,使其无用之名传遍朝野,恐怕现在贾家早就被抄家灭族了。
她本以为,宝玉已经十几岁了,几近成年,这事竟然又被杨晓给翻了出来。
他这是真得要撅了贾家的根吗?
“不对!还有大姑娘的信,信上可是说过杨晓如此借机逼迫贾家,是为了提前消除隐患,免得将来连累到他自己的身上。而且大姑娘的信中,还隐隐的说出了圣人有意让她与杨晓成婚的意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杨晓应当无意于把贾家连根拔起。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想与他掰掰手腕的意图也就全部落了空,是不得不低头了!”
“薛姨妈!”
想到这里,贾母终于稍微安心,微笑的看向了薛姨妈,“还得劳烦你派人再走一趟,请武忠侯爷过来坐坐。老身想代宝玉当面向他陪罪!”
“老太君!”
王夫人急了,这老太太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成。昨天还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今天竟然便要低头。
若如此也就罢了,话中竟然还说替宝玉赔罪。这消息传出去,人人可都知道这事是宝玉错了!
“我意已绝!”
贾母淡淡的说道。
“放心吧!老太君!我带着莺儿亲自走一趟。便是绑也把他给绑来!”
薛姨妈刚才也看过了纸条,知道这是杀人诛心之言。若是真有人把字条上面的内容,与贾宝玉含玉而生联系到一起,便是薛家也落不了好,是当下应承。
杨晓写完了条子之后,便知道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