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叶归在走出副本之后就看到了容衣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她的样子。
她微愣了一下,只见容衣大步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对着她说道,“谢尔找你,急事。本来想留你在这里玩一段时间的,看样子只能等下一次了。”
“谢尔?”明明才分开没多久,为什么谢尔会突然找她?
“他在前面等你。”容衣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某个方向,道。
“谢谢。”穆叶归点了点头,便顺着容衣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容衣静静的看着穆叶归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叹了一声,“果然还是拒绝了吗?”
耳边传来一清朗温润的男声,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如果不拒绝也不是她了。”
“老师。”容衣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悠闲摇着扇子的嵇七,他的神情微微一变。
狭长漂亮的墨紫色眼眸溢上了一抹悲伤,他走到了嵇七面前,低着头轻声说着,语气却是带上了一丝哭腔,“为什么……”
嵇七伸手摸了摸容衣的头,轻声哄道,“当初把你捡回来也不是为了吃掉你,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别人吃掉而已。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碰你一下呢?还是个小孩子,你这样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斗。”
“本来,我就没有资格和他们相比。”容衣将头往旁边一撇,似乎是闹别扭一般,低声道。
他是唯一一个还是婴儿时期就被捡回去的,在他们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孩子、小辈,而不是地位平等的同伴、朋友。
“但是我很不甘心……我一点都不想被当成是孩子……”容衣语气带着一丝委屈,难得撒娇道。
“成人的世界是很可怕的,你还在继续这样比较好。”嵇七秀眉微挑,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以及负责。
就从当年七人和国王之间的关系来说就混乱的不得了,尤其是懒惰和国王之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所以在国王消失之后,懒惰立刻倒向规则那边也是他完全没办法预料到的。
他可是不小心看到好多次懒惰用预言作为借口和国王进行亲密接触,虽然也不过是接吻而已,但是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嫉妒和**把对方看成假想敌一直在那里斗,却完全忽略了暗中已经得手的懒惰。
从以前起懒惰就是一个阴谋家,比起贪婪那个爱钱如命的来说,更加阴险,而且隐藏的极深,如果不是他以外看到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公敌依旧是谢尔就是了。哪怕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成为国王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其他人不管怎么争,也不过只能屈居第二而已。
这些弯弯肠子容衣都不懂,他也不需要懂这些。国王派他来教容衣就是为了让这个孩子始终如一的保持着纯净的心思,不被其他人污染,所以他这样很好,不需要有任何改变。
太过黑暗肮脏的世界,还是需要一个光明纯净的存在,哪怕无法触摸,摆着看也能平静下来。
另一边。
穆叶归走过转角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停靠在那里,她脚步微微一顿,忽然想起秘密公馆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谢尔的那一幕。
驾驶着马车的吉尔在看到穆叶归之后,一手按在自己的黑色圆顶礼帽上,一边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了穆叶归面前。
眼眸紧紧的盯着穆叶归好一会,随后不情不愿的往后退了几步,道,“这张面瘫脸,看来是本人没错。”
穆叶归:“??”
吉尔顺手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小马甲,抓了抓那头没有丝毫凌乱的碎发,随后又说道,“在开门之前,我先把这件急事跟你说清楚。”
穆叶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清冷的银色眸子看着低调奢华的马车门,似乎在猜测马车里是否有谢尔的存在。
“大人出生视力就很差,最初的时候跟瞎了没什么两样,后来因为国王找来的药才渐渐好转,但是在最后一次治疗之前国王消失了。
于是他的眼睛依旧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并没有完全治好。看东西视线模糊,无法看清,必须戴上眼镜才行,但是骄傲如大人,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戴上眼镜。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只不过也只是暂时的,并没有完全治好的意思就表示还有可能复发。而现在,开始了。”
“我并不是医生。”穆叶归淡淡道。
“萨穆罗一族的身体特征和其他种族不同,就算是找医生也不可能治好的。”吉尔蹙了蹙眉,又道。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吗?”听到吉尔这么说也知道并不是谢尔找她,而是吉尔。
“我听说萨穆罗一族,有一种种族习性。当受的伤无法自愈的时候,就吃掉同类,然后身上的伤会在一瞬间恢复原状。”吉尔蹙着眉说道。
老实说,一开始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他对谢尔是这么一个凶残的种族感到难以置信。不管怎么看,都无法将谢尔和萨穆罗这个种族联系在一起。
“你想让谢尔吃了我的眼睛?既然你听到了这个传闻,那么也应该知道,被同族伤害的萨穆罗,失去的器官会永远失去。因为是同族夺走的,会让身体产生它其实并没有离开的反应,不会触发身体本身的自愈机制。”
穆叶归双眸微眯,语气比起平日里越发的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冷漠。
牺牲自己而去帮助别人这样的想法,在穆叶归看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甚至可以称得上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