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下劈,做了个恶狠狠的手势,吓得几人又缩了缩脑袋,为首那个胆子大点的,便瑟瑟发抖的迎合道:
“是,是,仙人爷爷说得对,我等已大彻大悟,以后必不敢违抗孙大人虎威,是我等猪油蒙了心,这才和如意坊继续勾连。
以后定不会这么做了。”
“好!”
江夏发出一声大笑,他说:
“既然已知悔改,孙大人便有一件要事,要交给你等几人去做,只要用心做事,我便为你们解了这爆头咒法。”
下方几人暗暗叫苦,但无人敢言。
还是那个胆大的仰头,信誓旦旦的说到:
“请大人吩咐,不管是什么事,我们都会用心去做,必不会泄密于贼人。”
“很好。”
江夏长笑一声,说到:
“出山去,把凤鸣山发生之事,泄密给山外的如意坊据点,原原本本的说,不必隐瞒,再鼓动他们联手来攻,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这一波鼓动贼人超过百人过来,便给尔等解了法咒。
先把身上血擦一擦。
然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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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之后,凤山之外,凤阳郡的边缘府城,如意坊的本地商号里,大管事收到急报,大腹便便的他只能终止了每日的享乐,赶来此处。
在商号内厅,大管事听几个衣衫褴褛,跪在地上的如意坊帮闲,将凤山矿发生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待听完之后,这大管事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砰”
常年养尊处优的大管事攥起拳头,一拳砸在旁边桌上,震得茶碗跳动,茶水四溅,他色厉内荏的大骂道:
“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矿监,竟敢做如此忤逆!杀我管事,占我矿场,真是反了!”
“是啊,大老爷,咱们如意坊何等威风,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窝囊气?”
跪在地上的几个帮闲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聒噪起来。
各个委屈,说些煽风点火的话,还有那个胆大又能说会道的,带着哭腔,抱着大管事的腿,死命嚎叫道:
“大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七个管事老爷死得惨,死无全尸啊,那天杀的孙秀庭一巴掌打在咱们如意坊脸面上,这要是坊主和宝爷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没命了。”
这演技差的一比。
不过心中恐惧爆头咒法,眼中泪水横流,倒是本色出演。
而且说话也很诛心。
大管事原本只是愤怒,并未想到这一层,这会听到这帮闲无意间说的话,脊背就流出冷汗来。
确实,这事在他的商号区生出。
若是处理不好,就显得自己无能,以坊主那阴鸩心思,加上宝爷草菅人命,狗脸般说变就变的性格,他这个大管事,怕也是逃不得追究。
不过能在如意坊的体系里,做到一地大管事,这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也不是无用货色,他立刻冷静下来,摸着修缮极好的胡须,思索几分。
很快抓住了一个关键点,眼前一亮,便冷声问到:
“尔等莫急,把事情再说一说,你等方才说,那孙矿监,身边有仙人相助?”
“有。”
抱着大管事腿的帮闲听到“仙人”这:
“说是那孙秀庭,在山里偶遇修士,便求他相助,又设下埋伏,引管事们入伏,再以地动仙术,杀了管事。
那仙人就在凤山街里,作威作福,用掌心雷击毙了好几个忠心的兄弟,很多人都看到了,做不得假的。”
“嗯。”
大管事眯起眼睛,又问到:
“除了那仙人之外,孙狗身边,可还有他人相助?”
“无有。”
一众帮闲之前在路上已统一口径,这会纷纷大喊到:
“矿中矿工工头,都是心向咱如意坊的,只是被妖人威胁,不敢动作,只要大老爷发兵去矿山,制住那妖人,大事可定。”
“呵呵,我乃一介凡夫俗子,有什么本事能制住仙家修士?”
大老爷这会脸色好了起来,他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茶水。
智珠在握一样,说:
“不过这孙狗也是大胆,仙盟明令禁止修士介入凡尘之事,他还敢勾连妖人做这事,怕也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真是失心疯了。
你几人倒也忠心,敢偷跑出来报信,必有好处给你们。
莫急,老爷我这就召集坊中兄弟,随你们回去矿山平叛,你几人负责带路,至于那邪修妖人。
呵,老爷自有妙法制他!”
听到这话,几个帮闲顿时心里一松。
小命,保住了。
那个能说会道的,跪在地上,眼珠子又转了转,便小声说:
“大老爷,咱家七名管事被杀,已闹得矿中人心浮动,不如去的人多些,也镇镇场子,扬我如意坊威风。
大老爷不妨也亲自前去镇压,到时候给坊主和宝爷,也好交代。”
“自然是要去的。”
大管事端着茶碗,瞥了一眼这衣衫褴褛的帮闲,心说这人还有点小算计,又冒死前来报信,忠心可用,是个可栽培之人。
事后,就许这人一个矿山小管事,让他感恩戴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