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凡人之争!”
夜色下,凤阳郡街道上,不管刘如意如何答应,出尘之气满满的楚师兄,却平静着脸,面无表情的说:
“你这人,对仙盟规矩倒是很懂,可惜,刘如意乃是我墨霜山外门弟子,其名字记在门中玉册上。
他虽为凡人,却不适用于你所说。
你要今夜敢伤害我如意师弟,便是与我墨霜山为难!”
楚师兄打量着江夏手中的枪,和他身后的“铁马”,眼中分明透出些墨家人特有的好奇,但语气还是很硬的。
他一挥长袖,气场全开,冷声说:
“狂悖之人,我劝你,好自为之!”
“墨霜山弟子...”
江夏笑了笑,从自己脖子上拉出一物,挂在胸前,指了指。
“楚师兄,对吧?之前没有介绍,但按法理,我也该叫你一声师兄呢。”
“这...”
楚师兄是修士,感知敏锐的很。
夜色也遮不住他的双眼,待看到江夏胸前的外门一等弟子玉雕时,他的脸色也变了变。
但随即。
楚师兄便冷脸呵斥道:
“你既也是我墨霜山外门弟子,就该知道,凡我门中,自相残杀者,都要...”
“那是你们内门的规矩!”
江夏也不客气起来,他打断了楚师兄的呵斥,大声质问到:
“你要用内门的规矩,管我外门之事?楚师兄,你莫非是我山门外门长老不成?你家师父,就是这么教的弟子?
修仙修傻了?
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们外门弟子之间有恩怨,一向都是快意恩仇的,楚师兄有意见,先去找主管外门事务的王六福长老申诉吧。
现在,让开!
今天这事,和你没关系!”
“大胆凡人!辱我也就算了,竟敢对我师父言语不敬!”
楚师兄这下怒气勃然,手中青甲一挥,便有流光暴起,他是个纯粹的修士,语言之争,哪是江夏的对手?
但听江夏对师父不敬。
这股火气,便弹压不住。
当即就要暴起伤人,却被身后的刘如意,一把拉住,坊主在楚师兄耳边沉声说:
“他在故意激你,师兄!不可动手!”
楚师兄刚才还劝刘如意不要冲动,这会自己却先入了套。
被刘如意这么一说,才冷静下来,而冷静一瞬,便感知到,在街边屋檐上,正有道似有似无的目光,在看着他。
楚师兄往那边看了一眼。
是郡城的城隍。
那身穿官袍的香火城隍,正一手握笔,一手握书,用一种幽幽的目光,看着他。
“他两都是我山门外门弟子,这是我门派内部的事情!我身为师兄,不忍见师弟自相残杀,出手教训一番,不算违规吧?”
楚师兄咬着牙,在识海中荡起神念,对城隍爷说了句。
城隍爷那边的回应,相当干脆。
只有一个问题。
“墨霜山自有情况在此,本官自然知晓,只是本官想问,这约战的两人,是不是凡人?他们所在,是不是我郡城之地?”
楚师兄阴沉着脸,不回答。
城隍爷又说:
“在你山中如何做,本官管不到。但如今在郡城之中,本官职责所在,还望修士,行个方便,莫要插手。
另。
凡人刘如意,已被本郡太守下官文,他勾结匪类,触犯国法,已被凤鸣国朝廷通缉,乃是一等要犯。
墨霜山乃仙家宗门,在本地德高望重,自然要爱惜羽毛,仙盟亦有规定仙凡有别,还望修士好生思索。
要不要再趟这一趟浑水?”
楚师兄不为所动。
他受的是师父的命令,要护着刘如意安危的,这会便强拉着刘如意,往街边另一侧的挪移神符走。
但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
“师侄,退下去!”
“六福师叔?”
楚师兄愕然抬头,月光照亮的夜里,并无王六福的身影,但以此神念传讯,如此清晰,证明王六福此时,就在城中。
“师叔!管管你手下的弟子!”
楚师兄当即以神念说到:
“刘如意已被刘楚长老与我师父接纳,不日过抡才大典,就将成内门弟子,地位非同一般外门,让你手下这弟子退走!
我就当今夜之事未曾发生,莫要再惹出是非。”
这本是好言相劝。
谁料,王六福的下一句神念,却带着几丝冰冷与不耐烦。
“师侄,师叔我再说一次,退下去!
我墨霜山乃仙盟宗门,如今竟要收凡尘罪犯入门?你家师父或许不在乎,但本修身为外门长老,丢不起这个人!
快回山去,好生修行。
莫要浪费你这一身天赐之才,以后,也别再留恋人间。”
“此事是师祖应下的!”
楚师兄的神念里,亦带上一分怒火,他说:
“今日,说破天去,我也要带他走!”
“凡内门弟子入门,都得有掌门首肯。”
王六福失去了耐心,直接质问到:
“你说刘如意要入内门?掌门手书瑜令何在?莫非你家师祖刘楚长老,如今已是墨霜山掌门不成?
让你退下,你就退下!
若有不满...
让你师父来和本修说!
你个顽固小辈,莫要再做纠缠!
本修告诉你,本地可有桃符院监察在,若是惊动了它,不管今日是非如何,你师父都要因你吃个落挂。
若不想你师父也和本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