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噤声!”
冯全压低声鬼鬼祟祟,往巷道两端瞟了眼。
“大白天的,你为何不穿衣衫?”冯全满脸嫌弃。
“呃...方才在院中练武,活动身子,没想到有客人造访....”
冯全摆摆手:“殿下来了,你赶快回去穿衣衫,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殿下?你是说,公主殿下亲自来了?”曹悍吓一跳,忙朝车厢望去。
“冯全,出了何事?”车厢里传出熟悉的女声。
曹悍一听瞪大眼,还真是太平公主。
冯全忙小声道:“殿下,曹悍他光膀子呢!奴婢让他回去齐整衣袍再来迎候殿下。”
窸窣了一阵,帘子掀开一条缝,车厢里光线昏暗,但依然可以清晰看见,太平公主那张明媚的脸庞。
曹悍忙上前两步,躬身拱手道:“不知殿下亲至,臣有失远迎....”
太平公主瞥眼见到他精悍的上半身,脸颊微烫,轻轻啐了口。
曹悍有些尴尬,这挎着刀浑身汗水淋漓的,就跑来见堂堂公主,确实很失仪。
“臣失礼了,请殿下与冯司马进院稍待,臣这就去梳洗着衣....”曹悍干笑一声道。
太平公主抿唇戏谑地轻笑几声,一双凤目透过帘子缝隙闪了闪,伸出霜雪般的皓腕,慵懒地道:“罢了,先扶本宫进去吧。”
曹悍望了眼,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墨翠色的玉镯,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那苍翠之色仿佛烟雾一般流淌。
稍稍犹豫,曹悍四下里瞟了眼,这才伸出手准备托住她的手腕和小臂,搀扶她下车。
太平公主却很自然地把一只柔荑递到他掌中。
曹悍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握住那只柔荑,触感滑腻冰凉。
太平公主的手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纤瘦细长,而是柔软有肉,小巧圆玉,却一点不显肥胖,就像她的身材那样丰腻惹眼。
她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镶嵌珍珠的紫金戒指,曹悍握住她的手时发觉有些硌得慌,才急忙松开些。
太平公主脸颊升起两团酡红,曹悍的手掌十分温热,甚至有些滚烫,她那冰凉的小手仿佛被一团烈火包裹。
矮身钻出,曹悍才看见她同样是一身黑色皮绒披风裹身。
“殿下请下车。”曹悍摆放好脚蹬,搀扶她缓步走下。
她一只脚落地时,脚蹬有些侧倾,还未站稳的身子一歪,发出一声惊呼,径直往曹悍身上倒去。
曹悍急忙双臂一环将她半抱住,猛然间,只觉自己的胸脯上传来异样感受。
低头一瞧,哭笑不得。
只见太平公主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五指张开扣住的位置还十分精准,手法似乎很老道....
“....”
“....”
有轻微的疼痛感传来,她那涂抹鲜红豆蔻的指甲很长很硬,掐进肉里....
“啊!”
一声惊慌娇呼,太平公主满脸红霞,急忙双手一撑用力推开他,鼻息间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息萦绕不断。
“如此袒胸露臂,成...成何体统!”
太平公主羞恼似地狠狠剜他一眼,气呼呼地快步从后门进入宅院,冯全猥琐地朝曹悍笑笑,赶紧跟了上去。
“...被摸的可是我!吃亏的也是我啊!你发个什么火?指甲那么长,都给老子蹭破皮了....”
曹悍揉揉受伤的胸脯,满脸郁闷。
后宅武场边上,曹悍穿好衣衫回来。
太平公主指着铺满青砖石的地面,气恼质问道:“这里原来的花圃地呢?”
曹悍很自然地道:“铲平了呀!一半铺砖石,一半铺细沙,拿来当练武场正好合适。我还准备弄几个兵器架摆上,再在那边挖一个游泳池,练完武游会泳,美滴很~~”
曹悍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自己对后宅的规划改造,浑然不觉太平公主已是气得银牙紧咬。
“本宫从苏州专门找来的花匠,耗费三年才打理出来的花圃,竟然被你...被你给铲平了?”
太平公主气笑了,她好端端一座园林美宅,曹悍接手不过两三月,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花园杂草丛生无人打理,枯枝落叶满地一副荒败景象,好生生的花圃变成了堆满各种奇怪器械的练武场。
曹悍摊手苦笑道:“臣终日在东宫当差,回到这里就睡个觉,家中也无人照管。再说我一介武人,哪里懂得打理家宅....”
太平公主恨铁不成钢地怒视他一眼,气呼呼地往后宅堂屋走去。
屋中,冯全已经在四方桌上把麻将牌摆放好。
“本宫这几日研习《麻将速成宝典》,自觉小有所得,奈何府里除了冯全,无人会摆弄这玩意,便来找你切磋一番。要是你能陪本宫玩的尽兴,本宫就不追究你糟蹋宅院的罪过。”
太平公主坐上东向位,双手很熟练地码牌。
曹悍在她对面坐下,轻咳一声提醒道:“殿下,这座宅子如今已是在臣名下,如何打理,殿下就不用多管了吧?”
太平公主怒瞪他一眼,双手码牌不停:“你糟践本宫心血,难道不该治罪?废话少说,想要本宫不追究,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曹悍撇撇嘴,也开始动手码牌:“既然如此,臣就陪殿下搓上几圈!不过三缺一,这牌玩起来也不痛快...”
坐上南边位的冯全细声细气地道:“别急,还有李林甫呢,他一会就到。”
敢情是在府里找不到人实战,跑我这来过牌瘾了。
不过李显当日之言犹在耳边,曹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