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曹悍闭眼仰靠在大木桶里,热腾腾的水淹过胸膛,白茫的蒸汽弥漫整个房间。
一想到齐丁香往后留在内宫,数年之内可能都无法出宫,他这心里就得十分烦躁。
这种事事不由自己做主,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十分糟糕。
说到底,还是他自身太过渺小所至。
曹悍又想到了上官婉儿说的话,皇帝把齐丁香留在内宫,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跟自己有何关系?
按照上官婉儿的说法,这次他能活着离开六狱,根本原因并非是东宫和太平公主为他求情,更不是二张心慈手软放过他。
而是皇帝本就有意饶恕他,不想因为此事就要了他的小命。
否则,光凭内宫杀人这一条,就足够砍他十次八次脑袋。
或许,也因为是安定公主和张昌义这次的行为触及到了皇帝的底线,就连御医说安定公主受到惊吓得了失心疯,皇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命人将她送回府,闭门思过严禁外出。
反正,武大娘心里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曹悍拧了拧毛巾抹了把脸,把毛巾枕在后颈处,仰头靠着木桶边沿,眼睛望着房梁。
吱呀一声,浴房门推开又很快合拢,两个小娘闪身钻了进来。
“婢子伺候阿郎沐浴....”
两个小娘带着几分羞涩低声道。
曹悍瞥了眼,淡淡道:“芙儿留下,荷儿先出去。”
荷儿咬咬唇,目瞳里划过一丝黯然,屈膝鞠身退出屋子。
芙儿脸颊通红像两只熟透的大苹果,窸窸窣窣脱下半臂罩衣,露出白花花的胳膊肩膀,赤着脚,下身穿齐胸薄裙。
她端来水盆为曹悍洗发,抹上添加香料的胰子,轻柔搓洗着。
曹悍趴在木桶沿,芙儿又用胰子涂在背上,拿毛巾和猪鬃刷轻轻擦洗。
忙活了一阵,芙儿额头渗出汗水,脸蛋红扑扑的,湿重的水气将她的薄裙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隐秘处若隐若现。
曹悍睁着一双泛起血丝的眼睛看着,喉咙上下滑动的有些厉害。
芙儿害羞得连耳朵尖都变得血红,擦洗身子的手有些发颤。
“上次在公主府也没见你害羞,为何这回知道怕了?”
曹悍枕着双臂趴在木桶沿,鼻尖嗅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少女气息,笑声有些戏谑。
芙儿吐吐舌头,小声道:“上次婢子姐妹四人,现在...现在只有婢子一个...”
曹悍挑眉道:“在公主府时,你知道我大概率没胆子碰你们,可是现在,你说我敢不敢?”
芙儿紧紧咬住唇,声音都有些发颤,她两手伸到后背,轻轻一拉,将系在后背的裙带解开,那身湿漉漉的裙衫顿时从腋下滑落,**裸的站在曹悍面前,丰腻的身子沾染水珠。
“婢子...婢子迟早都是阿郎的人...”
芙儿低垂眼睑,颤动的睫毛显现出她内心的惶恐。
曹悍目光扫过她全身,喉咙里不断响起咕咚声。
“公主把你们送来,可有什么叮嘱?”曹悍突然莫名其妙问出一句话。
芙儿睁开眼眸,有些迷惑地摇摇头:“殿下只是说,阿郎身边无人照顾,让我们过来侍奉,日后我们是阿郎府上的人,和公主府再无关系。”
“从公主府到我这芝麻七品官的家里,你们甘心吗?”曹悍依旧目光逼人的盯着她。
芙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身子有些发抖,低着头小声道:“公主说,阿郎年轻,往后前途不可限量...还说...还说阿郎虽是武人,却心里慈善,只要我们尽心伺候,阿郎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曹悍笑道:“这些话是公主说的还是你编的?你自己信吗?”
芙儿扑闪的眼睛闪过几分慌乱,声音越发细微了,绞着手指忸怩道:“有些...有些是公主说的,有些...是婢子自己想的!不过婢子相信阿郎是好人,也相信阿郎将来一定会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
芙儿生怕曹悍怀疑自己撒谎,努力睁大一双子似的脸颊微鼓着十分可爱。
曹悍笑了笑,手掌在她胸前嫣红凸起处轻轻抚过,芙儿浑身激灵,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惴惴不安,心脏噗通噗通跳动剧烈。
“今日不是时候,你出去吧,换身干衣衫,免得着凉。”
曹悍闭上眼说了句,朝后一仰靠在木桶边沿,水流哗啦啦作响。
芙儿咬着唇,悄悄松了口气,眼里又生出些许失望,裹上一条浴巾轻手轻脚地出了浴房。
曹悍使劲搓搓脸,努力压下一股子邪火。
太平那娘们害人不浅啊,曹悍不太相信她平白送两个小美人过来,只是为了贴身照顾自己?
吃过亏上过当,曹悍心中有提防,可不敢猴急之下坏事。
“改日找冯全问清楚再说!”
把头埋进水里,咕咚咕咚生出一连串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