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看向温秾秾,声音温润地说:“王妃定然饿了,若是不嫌弃,这烤兔肉倒是可以先垫垫肚子。”说罢,他将手里的烤兔肉,往她面前递了递。
温秾秾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带微笑,笑容干净无害,很能让人放下戒心,但她知道,司落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这个人很是复杂。
不过……
她目光在他手里的烤兔肉上顿了顿。
兔肉被他烤得很香,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味道一定很好。
她中午没吃饭,只吃了一些点心,这会儿确实饿了,尤其美食在前,她更加饥肠辘辘起来。
她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接了。
“我不吃别人的东西,谢谢。”她目光艰难地从烤兔上移开,很是硬气地说。
司落轻笑,“是不吃别人的,还是不吃我的?抑或王妃觉得这兔肉上有毒?”说罢,他突然撕下一只兔腿,转手递给了阿拓姜花。
“贵妃娘娘想必也饿了,尝一下微臣的手艺。”
阿拓姜花咽了咽口水,不等温秾秾阻止,飞快地伸手接了,并放到嘴里,就是大咬了一口。
“哇,好好吃哦。”
温秾秾:“……”
她满头黑线地看着她。
“万一真的有毒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睨了司落一眼,“人心难测,况且司副统领这殷勤,献得有些突兀啊。”
阿拓姜花摇头,乐观地说:“没毒,若是有毒的话,我已经倒下了。”说着,将手里的兔腿,凑到她嘴边,“你快尝尝,他的手艺确实不错呢,不吃的话,有点可惜。”
温秾秾嘴角抽搐了下,头往旁边偏了偏,“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阿拓姜花耸了耸肩,也不勉强她,自己吃了起来。
司落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回到温秾秾身上,戏谑地说:“王妃这防备心,好没道理,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
“这可难说。对吧?司一。”温秾秾看向司一。
“王妃说得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对这种无事献殷勤之辈。”司一冷冷道。
司落大笑,“司一,你还是老样子。那你且说说看,我对王妃会有什么企图?”
司一面色沉了沉,“谁知道你心里有什么腌臜的心思?”
司落目光深了些,叹息着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成见,依旧那么深。因为成见太深,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都是别有心思的。”
司一目光暗了下,突然上前两步,揪住他的衣襟,警告道:“司落,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但如果你的心思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后果,你承受不起。”
司落眼睛眯了下,突然握住他的手,“司一,你我是兄弟,为何每次见面,都这般剑拔弩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仇人。这又何必呢?”
司一挥开他的手,退后了两步,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用力甩了甩,厌恶地说:“少在这里认亲,事实上,我们确实就是仇人,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跟司家都有着无法割断的血脉亲缘,我不知道摄政王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这么仇视司家。”司落无奈地说。
面对司一的冷漠无情,他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包容。
温秾秾目光带着审视地打量了他一眼。
她发现司落年纪不大,却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他的底蕴深浅,而且他说的后半句话,分明有挑拨司一跟顾临朝的嫌疑。
她眸中泛着冷意,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他跟司一之间,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没看到我们都不待见你吗,何苦一直纠缠?而且你当司一是傻子吗?竟然挑拨他和摄政王的关系,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心眼却这么多。”
说完,扭头看司一,“司一,我们走吧。”
司一淡淡瞥了司落一眼,跟着她走了。
司落有些诧异温秾秾说的话,旋即眼睛眯起,这温秾秾似乎不像传闻中那么愚笨,反而很敏锐。
他嘴角勾起,这就有趣了。
温秾秾走了两步,见阿拓姜花竟然眼巴巴地看着司落手里的烤兔子,迈不动脚,顿时面色一黑,“阿拓姜花,你是没吃过烤兔子吗?”
阿拓姜花收回目光,讪讪地跟了上来,“他烤的兔肉实在太好吃了,不知道涂了什么酱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兔肉。”
温秾秾见她一副嘴馋的样子,没好气地说:“这么贪吃,小心肉里面有毒。”
“不会吧,我跟他素昧平生,他不至于害我啊。”阿拓姜花抠了抠自己的脖子,忍不住有些后怕起来。
温秾秾恨铁不成钢地说:“万一他是对你动了色心呢?兴许,他单纯就是想劫个色。”
阿拓姜花听得胃里一阵翻搅,后悔贪吃了,回头看了眼司落,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sè_láng。
司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剩余的烤兔肉,哑然失笑,看着已经走到前面去的温秾秾,忽然挑眉道:“摄政王妃实在太小看司某了。”他何至于沦落到需要劫色的地步?
这温秾秾的脑子,果然清奇。
“我管你咧。”温秾秾回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后离我们家司一远一点。”
“你们家?”司落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信步跟了上去。
“当然是我们家。”温秾秾道,“他是我们王爷的人,而王爷的人,现在也是我的人,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