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掠过杀意。
若不是她,顾临朝才不会那样对她。
这一切都是温秾秾搞的鬼。
……
出了太后的院子,温秾秾有些反常的沉默。
顾临朝察觉到了,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温声道:“以后若没我陪同,不要单独去见太后。”
“那如果她要召见我呢,我也可以直接拒绝吗?”温秾秾连忙问。
“嗯,自然可以。”顾临朝语气笃定。
温秾秾脸上重新浮现笑意,挨蹭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王爷对我真好。”
顾临朝脸一烫,这次却没有再将手臂抽离,任由她抱着。
“王爷这下终于肯信我的话了吧?”温秾秾忽然道,然后有些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刚刚太后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杀了我似的,可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难道真像我前面说的那样,她那样恨我,是出于嫉妒?
而且,我觉得她很奇怪,我早上去探望她的时候,她还一脸憔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脸上也没有涂脂粉,可刚刚召见你,却明显特地打扮过,看到我跟你一起去,她还满脸不高兴。”
她像是随口一说,但顾临朝却听进了心里,眉头顿时皱紧,面色变得很难看。
温秾秾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般,晃了晃他的手,“算了,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王爷还没有答应我,带我去山下的小镇吃饭呢。”
看着女孩儿天真懵懂的样子,顾临朝唇张了张,终是没有提醒她那些腌臜的事情。
何必让她知道呢?
左右,他不会再让太后欺负她。
太后若是再不知收敛,他不会顾念她是兄长的遗孀,定然处置了她。
他眸底掠过冷意。
“走吧。”他低声道。
温秾秾一喜,眸子晶亮地看着他,“王爷真的要带我去?”
“嗯,既然你喜欢小镇,那便在那里住一宿,明早直接回京城。”
“不回来皇鸣寺了吗?”温秾秾压下心头的喜意,讶异地说。
“嗯,现在先去跟住持告别一下。”顾临朝看着她脸上璀灿的笑容,心底的阴霾被驱散,唇角勾了勾,温声道。
二人到玄清住持的禅院的时候,竟然看到萧彦也在。
他老神在在地坐在玄清大师的对面,与他下棋。
在又被吃了一颗棋子后,他哇哇大叫了起来,“玄清老和尚,你是不是做弊了?”
玄清大师含笑瞥了他一眼,然后道了声佛号,又道:“靖国公还是老样子。”
萧彦闻言,有些喜滋滋的,“本国公确实跟以前一样年轻。”
玄清道:“贫僧指的是你的棋品。”
萧彦:“……”
温秾秾和顾临朝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里,温秾秾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舅,你真得改改了,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思进取,惹人笑话。”
萧彦心口中了一箭,什么叫一把年纪了?
“你这丫头会不会说话?我这么年轻英俊,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一把年纪了?我甚至比珩之还年轻。”
“我们家王爷比你年轻多了。”温秾秾不客气地说。当然,萧彦自然不老,她是故意气他的。
萧彦:“……”
他心里乱糟糟的,都没心思再下棋了,起身将位置让给顾临朝,“珩之,你一定要下赢玄清老和尚,给为舅挣一口气。”
顾临朝看了眼桌上的残局,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直接落座,捡起了他的棋子,在棋盘上下了起来。
玄清大师含笑看着他,“珩之是打算下山,回去了?”
顾临朝点点头,“是。”顿了顿,轻声道,“秾秾她太闹腾,避免她扰了佛祖,我先带她回去。”
温秾秾:“……”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的后背。
就……拿她当了借口?
萧彦憋笑憋得嘴角抽搐,给了她一个,你也有今天的眼神。
温秾秾险些气成了河豚,直接给了她一脚。
她明明那么乖,那么温柔,在顾临朝眼中,竟成了太闹腾?
难道他一直都是那么想她的?
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
好气哦。
最后,顾临朝与玄清平局。
玄清看着桌上的棋盘,感叹地说:“今日若不是珩之相让,贫僧怕是要输。”
顾临朝谦逊地说:“我并没有让,是师父棋艺高深。”
玄清道:“你别安慰为师了,明明是你让了为师。而且你是捡了前面靖国公留下的残局,继续下的,若非如此,为师今日怕是要输得一败涂地。”
萧彦:“……”
温秾秾幸灾乐祸地说:“小舅平时没事的时候,应该多琢磨一下棋艺。”
萧彦睨了她一眼,“说得你好像棋艺很高似的,哪天有空了,我们来切磋一下。”
温秾秾道:“我会的棋,小舅不一定会。”
萧彦纳罕地说:“这世上还有我不会下的棋?”
温秾秾真是要佩服他的厚脸皮了,明明把棋下得乱七八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没有他不会下的棋。
“小舅不会的事情,多着呢。”
萧彦不服气,“那你说说看,你会,我不会的棋,叫什么?”
“五子棋啊。”温秾秾眨了眨眼睛。
萧彦一愣,他确实没有听过,有些不自在地说:“不会是你瞎编的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都说了小舅不懂的事情多着呢。”温秾秾道。
玄清感兴趣地说:“温施主说的五子棋是什么样的,可否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