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秾秾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如你所见,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萧彦:“……”
他刚要再说什么,突然一只鸡腿夹到了他碗里。
他一愣,抬头看向顾临朝,结结巴巴地说:“给、给我的?”
顾临朝瞥了他一眼,“都到你碗里了,你说呢?”
萧彦立即有些受宠若惊,“想不到有朝一日,珩之你竟然知道孝顺我这个小舅了,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顾临朝额角青筋跳了下,后悔给他夹鸡腿了。
这家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这时,两双筷子同时夹了菜,放到他碗里。
他愣了下,看向二人。
温秾秾笑眯眯地说:“王爷别光顾着给我们夹菜呀,你自己也多吃一点。”
萧彦则有些别扭地说:“别说为舅不疼你,我给你夹的可是我最爱吃的鸭脖子。”
顾临朝:“……”他能说他不要吗?萧彦是不是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喜欢吃鸭脖子?
他揉了揉眉心,想夹还给他,但以萧彦的性子,他如果夹回去,他定然要喋喋不休,没完没了,那么一来,也确实是拂了他的好意。
温秾秾像是知道他的为难,她伸出筷子,将他碗里的鸭脖子夹到自己碗里,“小舅,我也喜欢吃鸭脖子的。”说着,另外给顾临朝夹了一些牛肉。
顾临朝心里划过暖意。
萧彦叫了很多菜,满满一桌子,都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
“没想到司落倒是没骗人,这家酒楼不大,菜却做得那么好吃。”她揉了揉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小声嘀咕。
顾临朝听到了,转眸看她,“司落与你说了什么?”
温秾秾没想到他耳朵那么灵,这都能听到,顿了下,只好将早上司落邀请她来这里吃饭一事说了。
“不过我没有答应哦。”末了,看到男人面色有些阴郁,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萧彦在一旁插嘴道:“你说的是司落那小子啊?那小子狡诈得很,为舅劝你一句,少跟他走近,否则被卖了,还乖乖地帮他数银子。”
温秾秾道:“我知道,我不跟他来往。”
“那就好,为舅放心了。”萧彦道。
温秾秾嘴角抽搐了下,刚要说什么,又听他苦口婆心地说:“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在外面要与别的男子保持距离,别给我外甥脸上抹黑。”
温秾秾皱眉,这话说得,好像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一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啐了他一口,起身拉了顾临朝的手便走。
萧彦反应过来,大叫,“我没带银子……”
他话音刚落,酒楼的伙计便围了过来。
萧彦愣了愣,连忙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不用找了。”说完,便匆匆跟下楼去。
出了酒楼,司一正好走过来,“客栈已经找好了,就在前面不远。”
几人便移步去了客栈,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因为天色还早,几人在客栈里安顿妥当后,便相约一起去外面逛街。
小地方的夜晚没什么娱乐,天一黑,那些商贩便陆续收了摊子,很快,街道上便冷清了下来。
这个时候,唯有赌坊和青楼还热闹些。
路过这两个地方的时候,萧彦提议,“左右现在还早,不如我们进去坐坐吧。”
顾临朝直接无视了他,拉了温秾秾便走。
萧彦有些扫兴,“干什么?进去坐坐,又没让你们干嘛,至于这么一副避而远之的样子吗?”
温秾秾对顾临朝小声道:“小舅一把年纪了还不娶妻,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
顾临朝刚要说什么,萧彦突然从后面挤了过来,硬生生将二人拆开,然后对温秾秾道:“你以为珩之是真的君子吗?现在这么装,不过是因为你在这里,倘若你不在这里,他定然跟我进去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不会有例外。”
顾临朝额角青筋跳了下,这下真的想封了萧彦的嘴巴。
果然,温秾秾转头看他,“王爷,小舅说的是真的吗?除了那次百花楼,你以前进去过青楼吗?”
不等顾临朝说话,萧彦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当然去过,否则他长到这么大,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话说得有些含糊,但温秾秾和顾临朝都听出来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温秾秾顿了下,目光审视地看了眼顾临朝,当真就问:“王爷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临朝脸一黑,冰棱般的目光直直射向萧彦,冷笑道:“你倒是经常出入青楼,但为什么你还是雏?这些年,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萧彦僵住,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看着他。
顾珩之竟然就这么将他的老底给抖漏出来了?
他以后还怎么混?
温秾秾也呆住了,不过她更惊讶顾临朝竟然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
但是——
她打量了萧彦一番。
她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像是个情场老手的萧彦,竟然还是童子之身。
那他常常出入青楼,不是玩了个寂寞?
萧彦反应过来,连忙补救,“秾秾你别听他瞎说,我有过的女人,都要排到城门口了,哪像他,只有你一个,就算大婚了,到现在还是童子身,这么没出息,还好意思说别人。”
顾临朝俊脸黑成了锅底,冷笑,“同样的话,我送给你。你这么有出息,怎么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
萧彦噎了下,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