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秾秾,这汤可是朝儿去上朝前,吩咐曾嬷嬷给你熬的,你趁热喝了吧,对身体有益。”太皇太后从曾嬷嬷手里接过汤碗,端到温秾秾面前。
温秾秾闻言,有些讶异,没有想到顾临朝还吩咐了这样的事情。
她心里泛起甜意,也没推辞,捧起碗,便喝了起来。
太皇太后很是欣慰,看到小两口终于圆房,心事又了去了一桩,心情自然松快。
婆媳二人聊了一会儿,太皇太后见时候不早了,便对温秾秾道:“朝儿政务忙,中午就不留你跟朝儿吃饭了,哀家让曾嬷嬷送你去御书房那边等他。”
“好,那我下次再进宫来看您。”温秾秾点点头,便要起身。
正在这时,太皇太后突然将一个细长的盒子塞到她手里。
温秾秾一愣,“母后,这是……”
太皇太后看了看曾嬷嬷。
曾嬷嬷会意,将伺候的宫人都带了出去。
待殿中没了第三人,太皇太后面上的神情多了几分郑重,对温秾秾道:“秾秾,哀家知你是个好孩子,相信你能陪朝儿一辈子走下去。但天有不测风云,为防哪一天生变,哀家现将这个先帝遗诏交给你,若真有那一天,你只需将这份遗诏取出来,便可保朝儿平安无事,但你得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取出来。而且,这件事情,不能给朝儿知道。”
温秾秾听得心里惶惶然,盒子里的竟然是先帝遗诏,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只是不知遗诏上写了什么,为什么一旦生变,可保顾临朝无事?
太皇太后又为何要将这样一道要紧的遗诏交到她手里?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太皇太后却并未多说什么,只解释了一句,“朝儿性子太拧,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哀家有些担心,待哀家故去后,衡儿不会善待他。
毕竟自古以来,极少有皇帝能善待身边的功臣的,朝儿为大业做了太多,功绩斐然,衡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发生叔侄操戈的事情,并不是哀家想看到的,哀家担心的是,朝儿会顾忌建德太子对他的恩情份上,束手待毙。若是那样,哀家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不管是臣子,还是叔辈,朝儿都尽了自己最大的本分,一心辅佐皇帝,别无他想,他不该得到那样的对待,哀家只望他余生能平安顺遂。”
温秾秾听得很是动容,太皇太后对顾临朝真的很好呀,一直在为他着想。
可她老人家不知道的是,顾衡心里早就有了剪除顾临朝的心思,原书中,顾临朝还落了一个身死的下场。
想到此,她握紧了手里的盒子。
“太皇太后放心,我不会让王爷有事的。”她语声坚定地说。
以前她是想抱大腿,靠紧顾临朝这棵大树,所以不希望他有事,但现在,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真正成了她丈夫,并且她也想一辈子跟他过下去,所以更加不希望他有事了。
太皇太后很是欣慰,握紧了她的手,“我没看错人。”
温秾秾将盒子收好后,便起身告别了太皇太后。
曾嬷嬷过来,将她送去了御书房,然后将一个盒子交到她手里,“这是偏殿墙上用来照明用的夜明珠,太皇太后说,您跟王爷不常进宫,留在那里也是浪费,便让人抠了下来,赠予你。”
温秾秾闻言,心潮一阵澎湃,昨夜她就数过了,墙下至少嵌了十颗夜明珠,想不到太皇太后对她这么大方,都取下来送她了。
“曾嬷嬷,替我多谢母后。”
“老奴会替您将话带到的。”曾嬷嬷含笑道。
正在这时,温如意带着人走了过来。
看到温秾秾,她眸底掠过一丝恶毒。
走到近前的时候,她脸上挂着笑意,一副好姐姐的架式,“秾秾什么时候进的宫?”
温秾秾嘴角勾了下,刚要说话,曾嬷嬷却先一步道:“柳婕妤,摄政王妃的名字,可是你能喊的?实在是没有规矩。”
温如意闻言,险些气吐血,不过是一个老奴才,也敢顶撞她,但是顾忌着她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只能生受了这口闷气。
她飞快地屈膝给温秾秾行礼,“嫔妾见过摄政王妃。”
“免礼。”温秾秾笑眯眯地说,“柳婕妤身子重,可得多保重身子呀。”
温如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不过想到什么,她故意伸手在肚子上摸了摸,叹了口气道,“多谢摄政王妃提醒,这有了身子啊,跟平时确实不太一样,这个要仔细,那个也要注意,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想到这种日子要维持整整十个月,嫔妾便十分难受,等摄政王妃以后有了身子,便会知道日子有多难捱了。”
温秾秾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是在暗讽她大婚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传出消息是吧?
“柳婕妤说得也是,那你可得仔细一点呀,这皇嗣可马虎不得,你若是能捱十个月,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皇上定会龙心大悦,或许还能提提你的位份,见到本王妃的时候,就不用屈居行礼了。”
听得此言,曾嬷嬷嘴角的笑意,有些绷不住了。
想不到王妃年纪小小的,说起话来,却兵不血刃。
温如意气得面色发白,没想到她暗讽温秾秾不成,反被她讽了回来。
而且这温秾秾实在歹毒,竟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活到十个月,偏偏她说的话,又让人捉不到错处。
温如意气得心口急剧起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