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朝手指突然按在她的唇上,语气认真,“并不丑,这总归是秾秾的一片心意。”
温秾秾心里泛起甜意,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容,她眼睛眨了下,小嘴突然“嗷呜”张开,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指腹上突然卷裹上来的湿车欠,令顾临朝心神一荡,瞳孔放大,错愕地看着她。
“秾秾,你……”俊脸已是一片滚烫。
好在温秾秾很快松了嘴,她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看他,“王爷该不会是没洗手吧?”
顾临朝:“……”
被她这么一打岔,他心里生出的旖旎情思,倏然消散无踪。
这丫头……
看着男人哑口无言的样子,温秾秾忽然有些忐忑不安地说:“还是说,王爷觉得我很轻浮?”
顾临朝回过神来,摇头,“当然不是。”
他心里羞于承认的是,其实每次秾秾这样撩拨他,他心里都有种的愉悦和舒服。
为掩饰自己的异样,他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吧,去前厅。”
“哦。”温秾秾乖巧的地应了声,跟着他出了许氏的屋子。
顾临朝把伞撑在她头上,刚要带着她往外走,却在看到院子里都是积水时,动作先于思想,他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温秾秾惊讶地看着蹲下身的男人,“王爷,你……”
“路面湿滑,我背你。”顾临朝抿了下唇,温声道。
几乎是他话音一落地,温秾秾便扑到了他的背上,并用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有劳王爷。”
顾临朝笑了下,单手托着她,背了起来,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拿着伞。
往外走的时候,温秾秾想起来一事,再次凑到他耳边,问道:“对了,王爷怎么突然来了温府?”
顾临朝侧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湿漉漉的桃花眸,心下一荡,旋即若无其事地说:“我左右没什么事情,而且正好我也许久没来温家了,便过来看看。”
他没有说实话的是,其实下午处理完政务之后,他一想到秾秾要明日才会回王府,便有些按耐不住,最终来了温府。
那般沉不住气的自己,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仅仅是分开一个晚上而已,他竟然如此舍不得。
想到此,他抿紧了唇。
“原来是这样。”温秾秾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说:“王爷让人给大家准备的礼物,他们都很喜欢哦,王爷有心了。”
女孩儿嘴里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颈侧,顾临朝觉得有些痒,只低低地“嗯”了声,以掩饰自己的异样。
温老夫人在下人的拥簇下,从另一边游廊走过来的时候,远远便看到花园里走来的二人。
刚开始因为有伞遮着,她没看到两人的面容,正奇怪是哪个那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羞耻时,那二人已经上了游廊,等雨伞一收,才清楚了二人的模样,她顿时惊讶地“啊”了声,愣住脚步。
竟然是顾临朝和温秾秾……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堂堂摄政王竟然背着温秾秾那臭丫头,也不怕失了身份和面子。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温秾秾那丫头何德何能,竟胆敢劳烦摄政王背着?她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真是一点规矩教养也没有。
她皱着眉,带人走了过去。
温秾秾已从顾临朝背上下来,拿了帕子,正蹲在顾临朝身前,给他擦拭袍角上沾到的雨珠。
顾临朝刚要将她拉起来,便看到了走近的温老夫人。
他顿了下,态度客气地说:“老夫人。”
温秾秾动作一顿,抬头看去,见果真是温老夫人,并不甚在意,将顾临朝的袍角擦干净了,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祖母。”
谁知,温老夫人直接无视了她。
她正作势要对顾临朝行礼。
她心想,顾临朝必定会亲手相扶,然而直到她弯下膝盖了,顾临朝也没有动作,心里顿时有些不悦,却不得不全完礼数,“老身见过王爷。”
顾临朝这才淡淡道:“老夫人免礼。”
温老夫人直起身来,看着一旁无动于衷的温秾秾,心里憋了口气,忍不住开口训斥,“你这丫头,还真是不懂规矩礼数,你怎么能让王爷背你,传出去像什么话?让王爷面子往哪里搁?”
她突然发难,温秾秾已经不惊讶了,抓到机会,她不发难才奇怪。
她一脸无辜地说:“祖母弄错了,不是我要让王爷背的,是王爷要背我的。是不是,王爷?”说着,她还将自己的手塞进顾临朝手里。
顾临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握紧了她的手,颔首,“秾秾说得没错,老夫人不用见怪,路面湿滑,本王担心秾秾将鞋子弄湿,故而背了她,让老夫人误解,倒是本王的不是。”
温老夫人语塞。
她没有想到顾临朝如此维护温秾秾,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一时,她心里涌起复杂。
曾经这个孙女,让她最是看不上,甚至是厌烦。
可突然之间,她好像就变了,变得伶牙利齿,甚至能让当朝摄政王对她纡尊降贵,百般珍视。
顾临朝是谁?
他可是大业朝最有权势地位的人,虽屈居皇帝之下,却无人不慑服。
能让这样的人珍视看重,这个孙女儿如果没有几分本事,又如何能拿得住?
她突然间便对温秾秾有些刮目相看。
这个孙女儿似乎并非自己想象得那般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