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了,飞快应了声,便去了。
萧彦检查了一下顾临朝的伤口,发现并不是致命的伤口,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对温秾秾道:“好在伤口不是在要害处,你先别着急。”
“不,小舅,王爷可能中毒了。”温秾秾声音带了一丝哽咽,这一刻,她无比自责。
若不是因为她,顾临朝也不会受伤中毒。
萧彦面色变了变。
正在这时,顾临朝突然握了握温秾秾的手,声音沙哑,“秾秾,我没事……”
温秾秾一喜,反握住他的手,“那我们先回去。”
“嗯。”顾临朝应了声。
不多时,王厚德便弄来了马车,街上混乱的人群也被逐渐疏散。
温秾秾和萧彦一起,将顾临朝扶上马车。
回到囤王府的时候,顾毅已将大夫都请来了。
大夫先给顾临朝清理包扎了伤口。
伤口并不严重,但是顾临朝确实中毒了。
顾毅请来的大夫,都是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
给顾临朝会诊后,几位大夫面色凝重地说:“若是我等没有诊错,王爷应该是中了一种剧毒。”
温秾秾心里一紧,“是什么毒,能解吗?”
“王妃恕罪,我等医术浅薄,治不了这种毒。”几位大夫惭愧地垂下了头,他们甚至连顾临朝中的是什么毒都不清楚。
温秾秾攥紧手指,“那王爷的眼睛……”
“王爷可能会暂时失明。”大夫保守地说。
但温秾秾却从几人躲闪的目光中,知道事情没有他们说的那么轻松。
她回身看了看躺在床上已昏迷过去的男人,心里一阵阵抽疼。
“你们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分毫。”她沉声道。
“是。”几位大夫如蒙大赦,立即退了出去。
温秾秾又对顾毅道:“将今日之事封锁,切不可被人知道王爷受伤一事。”
顾毅心下一凛,“皇婶放心,刚刚侄儿已经吩咐下去了,也派了人全力搜捕刺客同党。”
温秾秾点点头,“那就好。”
萧彦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顾临朝,面色很是难看。
“到底是谁做的?谁要害珩之?”
温秾秾抿紧了唇。
今日之事,到底是谁做的,还真的不好说,因为谁都有嫌疑。
顾衡想要顾临朝手里的兵符,若是顾临朝从此失明,他便能以此为借口,夺取兵符,北荻想进犯大业,而顾临朝是他们最大的阻碍,还有矍王,矍王想谋夺江山,但有顾临朝在的一日,矍王便很难成事。
三方势力都有嫌疑,但具体是哪方做的,还真是不好说。
想到什么,她看向一旁伺候的王厚德:“司一回来了吗?”
王厚德道:“奴才出去看看。”
“不用,我回来了。”司一自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难看的面色,温秾秾便知道事情怕是不顺利,但还是问道:“怎么样,人有抓到了吗?”
“并没有。”司一面色异常难看,“那人服毒自尽了。”他追过去的时候,那人自知没了退路,立即便服毒自尽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温秾秾闻言,心里咯噔一沉,“那解药……”
“我翻遍了他全身,也没有找到解药。”司一皱紧了眉头,很是愧疚。
温秾秾的心沉入谷底。
萧彦道:“马上回京城。”
“不,不行。”温秾秾否决。
萧彦皱眉,“这里的大夫不行,但林太医的医术至少比较好,兴许能解珩之的毒。”
“小舅,王爷中毒失明一事,干系重大,不能被皇上知晓。”温秾秾突然道。
萧彦一怔,“你……”
温秾秾看了看屋里的几人,咬了咬牙道:“今日之事,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皇上其实也有嫌疑,即便不是他做的,但若让他知道王爷失明,难保他不会以此为借口,让王爷交出兵符。”
萧彦吃了一惊,“秾秾你怎么……”
其他人也是面色惊异地看着她。
温秾秾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总要做最坏的打算。王爷为大业做了那么多,不能连唯一可以倚仗的护身符,也失去。”
萧彦由开始的吃惊,到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头一次,突然对温秾秾有了新的认知。
他点头,“你的考虑不无道理,那就先不回京城,你带珩之去皇鸣寺,玄清大师或可有办法,另外,我也会想办法,将林太医送过去。这段时间,我便以珩之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替他向皇上告假。
但是时间不能耽搁太久,若是到时候珩之的毒还没有解,可能就瞒不住皇上了。”
温秾秾自然也知道这一层,但唯今之计,只能先如此了。
“先拖上一段时间吧。”她皱眉道。
“我明日一早,便得回京上朝,并替珩之告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皇鸣寺?”萧彦问。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想现在就出发。”温秾秾道,顾临朝所中的毒,囤州城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大夫都不知道来历,她怕时间耽搁越久,越会对顾临朝身体不利。
萧彦迟疑了下,外面天色已暗,天黑赶路,实在不安全,但是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顾临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也担心顾临朝,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也好。”最后,他点头同意。
“小舅明日还要上朝,就不用送了。”温秾秾道。
萧彦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