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仰头看着她,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没什么事,就是手臂上擦破了点皮。”
温秾秾见她笑得轻松,自然知道她是骗自己的,恐怕伤势不轻。
她走下马车,摸了摸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看着躺了一地的死尸,她问道:“王公公,我们的人怎么样?”
王厚德正在清点自己这方的人员,见她出来,连忙上前,面色沉重地说:“我们折损了两个兄弟,皇鸣寺有几个师父也受了些伤。”
温秾秾闻言,心情很沉重,“将两个兄弟厚葬吧。”
“是,一会儿奴才会留下两个人,将他们收敛。”王厚德回道。
温秾秾点点头,问:“这些刺客可有查出来,是谁派来的?”
王厚德摇头,“这些刺客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温秾秾听后,看了看远处的天空,蹙着眉道:“接下来,大家还是不能懈怠,这路上恐不会平静。”
“奴才明白。”王厚德点了点头。
温秾秾回了马车,把情况向顾临朝说了。
末了,她又道:“我们才从皇鸣寺出发没多久,便被盯上了,说明我们已经泄露了行踪,接下来,路上恐不会太平。”
顾临朝握紧她的手,“你分析得有道理。”顿了顿,问,“你是不是想大家分开走?”
温秾秾笑道:“知我者,王爷也。”
顾临朝闻言,也笑了下。
温秾秾正色道:“我们一行人太多了,目标太大,我觉得大家还是分开走比较好。马车依旧跟着他们走,我们则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前往矍州。王爷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顾临朝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都听你的。”
温秾秾闻言,心里一甜,“你都听我的?可你不怕我的决定太草率了?或者将你给卖了?”
顾临朝轻笑一声,“秾秾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温秾秾茫然地看着他。
顾临朝笑而不语。
温秾秾盯着他唇边的笑,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啄,这个样子的顾临朝,让她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王爷是觉得我舍不得你?”她仰头看着他。
顾临朝将她搂进怀里,“嗯。”
“王爷太自信了吧。”温秾秾嘴上不以为然地说着,心里却很甜,她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他垂在肩上的一缕黑发。
“我是对秾秾有信心。”顾临朝笑道,“好了,秾秾,既然要分开走,便快去安排一下。”
“好的。”温秾秾离开他的怀抱,将王厚德叫了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之后,大家整顿好后,马车继续向前走,谁都没有注意到,顾临朝和温秾秾,白梨、绿俏,四人悄悄地离开了队伍。
离开队伍后,四人都换了很普通的穿着,为避免引人注意,温秾秾还特地将顾临朝和自己的脸,用炭灰抹了一层,二人看上去灰扑扑的,像是长期在太阳下劳作的人一样,丝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看到顾临朝那张绝色的脸,被自己捯饬成这样,温秾秾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临朝看不到,但也猜到她肯定是将自己的脸弄成了惨不忍睹的样子。
他笑了下,“调皮!”倒是没有斥责她。
“我们现在看起来,还真像一对老夫老妻呢。”温秾秾挽住他的手臂道。
绿俏和白梨也换了身粗布衣裙,原本白皙的脸上,这时也灰扑扑的,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装扮妥当后,四人去了附近的小镇。
到了小镇,天已经黑了,四人便找了家客栈投宿,准备明日再赶路。
在小镇上住了一晚上,翌日起来,温秾秾让白梨去买了一辆牛车回来。
四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却看到前面热闹得很,问了店小二,才知道小镇上来了一位神医,据说医术很好,今日在街上支摊,免费给百姓们看诊,所以才会围了那么多人。
温秾秾听后,有些心动。
虽然现在知道灵隐道长就在矍州,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故,万一眼前这神医真有些本事,恰好能解浮曼罗的毒,他们就不必舍近求远了。
想着,她将自己的想法与顾临朝说了。
顾临朝没有异议,“那便依你。”
于是四人打算继续在小镇上住一天。
重新回了客栈安顿好后,温秾秾便留下白梨保护顾临朝,自己则与绿俏跑去街上排队。
奈何小镇上的百姓,听说神医免费给人看诊后,都跑了过来排队。
看着前面排得长长的队伍,温秾秾有些发愁。
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啊?
但她又不想放弃一线希望,便耐着性子继续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眼看着前面只还有三个人了,温秾秾便让绿俏在这里排队,她则回客栈扶了顾临朝过来。
等二人过来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看诊完了,恰好轮到他们。
“神医神医,我家夫君眼睛受了伤,现在看不到了,麻烦您帮他看一下。”温秾秾将顾临朝扶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迫不及待地向桌后书写药方的神医道。
听到声音,那神医终于抬起头来。
当看清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并且容貌不俗后,温秾秾愣了下,“想不到神医这么年轻。”
那姑娘笑了笑,“神医是大家给的一个虚名罢了,愧不敢当。我叫沈清凝,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可以。”说着,目光落在顾临朝身上,“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