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的沈清凝,捂着被打肿的脸,怔怔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师父,他们称顾大哥是王爷,那顾大哥他是……”
老者皱了皱眉,脸上有丝古怪,“正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顿了顿,想到什么,他忍不住道,“清凝,人家来头不小,恐怕不是我们能高攀得上的,这件事情,我看还是算了吧。”
沈清凝咬紧了唇,眸中藏着不甘。
半晌,她一脸希冀地说:“可是师父,顾大哥如今落难,若我们医治好他的眼睛,不也是大功一件?”
老者闻言,叹了口气,并未应和她的话。
沈清凝见状,垂下头,一脸落寞地说:“师父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牵挂,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会设法替我达成心愿么?我没有别的所求,我只想要一个顾大哥。”
老者为难地说:“可那顾临朝已经娶妻了,看他的态度,对那温氏十分看重。”
沈清凝蹙眉,“顾大哥位高权重,身边想要多少女人,不也是应该的么?可那温姐姐却……不过,听那两个丫头所言,好像已经被人抓走了。”语气有些松了口气。
见爱徒如此,老者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就先给他将眼睛医治好,他承了我们的恩情,纵然他不想娶你,但这份恩情,他是抹煞不掉的,到时候,你自己借机行事。至于那温氏,不一定能再回来。”老者沉吟着道。
沈清凝闻言,认可地点了点头,“就先按师父说的办吧。”
“他们应该去镇上了,我们过去看看。”老者道。
“好。”沈清凝欢喜地应了声。
此时司一一行人已经重新返回了小镇客栈。
那掌柜和伙计,见绿俏和白梨去而复返,吓了个够呛,这时又见她们领回那么多人,且个个腰佩利刃,气势慑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将顾临朝安置在屋里后,王厚德找来了大夫。
小镇上的大夫,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手脚发软,却只能硬着头皮给顾临朝诊治。
不过顾临朝除了身上有多处擦伤外,倒没有什么重大的伤势。
“既没有重伤,那为何会昏迷?”王厚德皱眉问。
“我看这位公子应当是气急攻心,才导致的昏迷。”大夫唯唯诺诺地说。
王厚德闻言,立即明白了过来,主子应该是见娘娘被抓走了,又因为眼睛看不到,不能将人救回来,一时气急攻心,这才昏过去的。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大夫如蒙大赦,刚要离开,却又被叫住了,“等等。”
“还、还有什么吩咐?”大夫吓了一跳,连忙问。
“去给那个姑娘诊治一下,她看起来伤得不轻。”王厚德指了指一旁,衣衫染血的白梨道。
白梨瞥了他一眼,“我没有受伤。”
王厚德闻言,有些悻悻的,得,人家不领情。
“你呢?”司一魏熘椎牧常以及嘴角渗出的血丝,语气不甚友好。
绿俏本想说关你什么事,但想到刚刚在郊外,他扶了自己一把,总归是受了他的人情,而且他还打了沈清凝,让她很解气,冲着这两点,她都不好意思再说那样的话。
“我、我没事。”半晌,她语气嗫嚅地说。
“给她看。”司一却突然直接吩咐大夫。
“唉,好。”大夫连忙上前给绿俏检查。
绿俏拒绝的话,被堵回了嗓子眼,只好安静坐下来,让大夫给她上了些药。
王厚德打了水,给顾临朝收拾了一下。
看着自家昏迷的主子,王厚德忧心忡忡,询问大夫,“我家主子什么时候会醒?”
“他没受什么重伤,应当很快就能醒来。”大夫说完,也给绿俏上完了药,“老、老朽可以走了吗?”
司一点头,“下去吧。”
大夫飞快地离开了屋子。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半晌,司一看向绿俏,“你说那黑衣人掳走王妃的时候,让王爷用兵符去换?”
绿俏点点头,“是。”
“这么说来,这黑衣人跟刺杀王爷的那些刺客,不是一伙的。”司一沉吟道。
王厚德很是纳闷,“到底谁想要王爷的兵符?总不可能是……”打住了话头,没再往下说,但屋里的几人都明白。
“若对方只是想要兵符,那王妃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司一道。
“王爷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绿俏很是忧心温秾秾。
司一突然道:“便是醒了,也不能将兵符交出去。”那可是主子唯一倚仗的东西,岂能交出?
绿俏瞪大了眼睛,气愤地说:“那我家小姐就不救了吗?”
司一皱眉,“我没有说不救王妃,但可以用别的办法?”
“对方扬言要用兵符交换,不给兵符,他们如何会放了小姐?”绿俏向着自家小姐,听司一那么说,很是不舒坦,同时,心里突然也害怕,王爷醒了后,不愿意拿兵符去换小姐。
白梨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有些难看。
“你们这么急做什么?对方肯定还会再送消息来,到时候王爷自有定夺。”司一冷冷道。
绿俏还要说什么,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外面来了一位姓沈的姑娘,自称能医治好王爷的眼睛。”
绿俏一听,冷笑,“把他们赶走,王爷的眼睛不用他们治。”
司一皱眉看了她一眼,朝侍卫道:“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一下。”但凡主子的眼睛有复明的一线希望,他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