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闻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想了想,问:“主子不先营救王妃吗?”
听到王妃二字,顾临朝冷静的眉眼间,有了一丝波动,袖下的手指,用力握紧,沉声道:“本王自有主张,你去安排便是。”
“是。”司一未再迟疑,起身刚要下去,想到一事,询问,“灵隐道长和沈姑娘在楼下,他们说能医治您的眼睛,要不要让他们先给您……”
顾临朝一听,便将灵隐道长与那老者联系在了一起,他丝毫没有犹豫,“不必,将人打发走。”
司一闻言,看了眼王厚德,希望他与自己一起劝劝。
毕竟主子的眼睛,只有灵隐道长能医治,委实不该错过这个机会。
王厚德摇了摇头,不想再劝。
主子决定的事情,他们如何能劝得动?除非王妃……
想到此,他有些黯然地垂下头去。
主子看着如此平静,但内心想必十分煎熬。
司一见状,也未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王厚德取了衣袍,服侍顾临朝穿上。
楼下。
沈清凝和灵隐道长枯坐了半天,一直没有等到被请上去给顾临朝医治,刚要找人询问,却见司一走了过来。
见状,沈清凝一喜,站起身来,还以为是要请他们上去给顾临朝医治了,连忙将坐着不动的灵隐道长扶了起来。
然而司一走过来,开口却道:“我们家主子已经醒了,你们走吧,他不需要你们的医治。”
沈清凝面色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司一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目光瞥向一旁的侍卫,“将人请出去。”
侍卫立即上前。
沈清凝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说:“你骗人,你撒谎,王爷怎么不可能不要我们医治,肯定是你听了绿俏的撺掇,假传王爷的话。”
司一冷笑,“阁下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你还不到我假传话的程度。”
沈清凝还待说什么,灵隐道长将她拉住了,“清凝,算了,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们也不必冷脸贴上去,我们走,除非他一辈子不想复明,否则他还是会求上门的。”
沈清凝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什么顾临朝不要他们医治,明明这次他们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条件。
侍卫将二人请了出去,不准他们再进来。
但沈清凝不死心,徘徊在门外,不肯走,灵隐道长拿她没办法,只能陪着她。
没多久,顾临朝由王厚德扶着,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沈清凝见到了,连忙冲了过去,“顾大哥……”
顾临朝并未停下脚步,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理会,很快便由王厚德扶上了马车。
绿俏和白梨走了出来,看到沈清凝,虽然气愤,但这次却没有理会她,很快也上了另一辆马车。
沈清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那辆马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队人马已迅速离开。
沈清凝失魂落魄地看着走远的马车,好半晌,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般地说:“师父,我要去京城。”
灵隐道长劝道:“清凝,还是算了吧,你刚刚也看到了,顾临朝根本理都不理我们。我们先回家,到时候他若想复明,自会上门求我们,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跑去京城?
上赶着的买卖不能做,会被人轻贱的。”
“我不管,我就要去京城。”沈清凝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她长到这么大,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岂能眼睁睁看他溜走?她是不会放弃的。
顾临朝现在不理她没关系,那是因为他不了解她,她会用自己的诚心感动到他的。
“师父,自小到大,我从没向您要过什么,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称心如意的人,您成全我好不好?”她改而用上了哀求的语气。
“清凝,若对方是普通人,为师便是绑也将人绑来与你拜堂,但对方不是普通人啊。”灵隐道长头疼不已,突然有些后悔上次向人家提出那样的条件。
沈清凝沉默了半晌,突然道:“爹,您这一辈子对不起我娘,也对不起我,您在我娘床前发过誓要好好对我的。”
灵隐道长闻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清凝你……”
她从不喊他爹,他知道她心里对自己还有介怀,可没有想到,她第一次开口喊自己爹,却给了自己那么大一个难题。
看着自己亏欠良多的女儿,灵隐道长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好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便是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遂了你的意。”
沈清凝闻言,笑逐颜开,抱住他的手臂撒娇,“爹真好。”
灵隐道长苦笑。
自己造下的孽,最终还是要自己吞。
怪只怪自己十几年前,一时鬼迷心窍,竟与清凝她娘……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吧。”
“嗯。”沈清凝嘴角勾了勾,眸中闪过势在必得。
……
温秾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破庙里,身下铺的是干草,她整个人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靠转动眼珠来分辨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的天是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突然被抓走,不知道顾临朝怎么样了?王厚德有没有赶上来?那么多刺客要刺杀顾临朝,单凭白梨和绿俏,根本无法护他周全。
她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她眼珠往外转了转,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