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德和一旁的下人,看得叹为观止。
没想到冷情的王爷,也有这么嘴甜的时候,哄得王妃,都不顾场合了。
顾临朝眼眸微阖,嘴角泄露的一丝笑意,暴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温秾秾拉着他坐去一旁,然后从他手里,将画拿过来,一幅幅地看了起来。
每一幅,顾临朝都将她画得非常漂亮。
几乎都是她平时惯做的神态,而且画得惟妙惟肖,可见顾临朝是很用心去画的。
“王爷,东西都收好了。”片刻后,王厚德禀报道。
顾临朝想到什么,叮嘱道:“笔架上的那只狼毫,别忘了收起来。”
王厚德问道:“是靠近右边的这只吗?”
“嗯。”顾临朝应了声。
温秾秾正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狼毫,让顾临朝这么宝贝,在看清楚王厚德手里拿的笔时,蓦然想起来什么,“咦,这支不是我之前在囤州给你买的那支吗?”
顾临朝迟疑了下,才道:“正是那支。”
温秾秾听后,十分高兴,没想到她送他的笔,他也那么宝贝。
“王爷送我的东西,我也一样没落下,全都收好了,准备带去襄州。”她连忙道,顿了顿,“那尊送子观音,我也带着。”
顾临朝闻言,嘴角勾起笑意,握紧了她的手,“那就好。”
……
翌日,一切收拾妥当,众人准备出发去襄州。
因为顾临朝已经辞去了摄政王府一职,因而王府上书着摄政王府几个大字的匾额,也换成了襄王府三个字。
愿意跟着一起去襄州的下人,还是很多的,只有少部分的下人,因为不想长途跋涉,便想留在京城,继续守着王府。
对于不想跟去襄州的下人,顾临朝和温秾秾也没有勉强,留了足够多的银钱给他们生活。
但是直到将东西全都搬上马车后,也未见太皇太后的凤驾到来。
温秾秾有些担心,对王厚德道:“王公公,你去宫门那里看看,太皇太后来了没有。”
“是。”王厚德恭敬应下,不过未等他迈出府门,郝福禄忽然走了进来。
看到他,温秾秾心里沉了沉,不动声色地问:“郝总管怎么出宫了?”
郝福禄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垂着头道:“咱家奉皇上口谕,特来知会襄王和王妃,太皇太后年事已迈,身体违和,恐无法长途跋涉,皇上甚为担忧,已经劝住了太皇太后,等她身体好转了,到时候皇上会派人将她护送去襄州。襄王和王妃不必挂念。”
闻言,温秾秾面色变了变。
太皇太后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但是前往襄州,他们也能更加照顾到她,并且,昨日太皇太后对于要去襄州,还很期待热衷的,怎么可能过了一天,就被顾衡轻易劝住了?
顾衡此举,分明是想用太皇太后来威胁顾临朝。
顾临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没有犹豫地站起身来,“本王马上就要去襄州了,理应进宫去谒见皇上。”
郝福禄闻言,头垂得更低了。
心里却觉得皇上的法子恐要奏效了。
襄王果然放不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年事已迈,襄王又如何能放心前往襄州?
温秾秾攥紧了手指,但这次,她没有想阻止顾临朝。
留太皇太后一个人在宫里,她也不放心。
即便带走她,要用兵符来换。
“王爷,我陪你去。”她立即上前。
顾临朝刚要点头,但想到顾衡对她的心思,又皱眉拒绝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温秾秾见状,便没再坚持,“那好吧,王爷自己小心一点。”
“嗯。”顾临朝刚迈出两步,这时,曾嬷嬷突然走了进来。
“王爷。”曾嬷嬷说话有些喘,显然是匆匆忙忙赶来的,见顾临朝一副要外出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的郝福禄,立即明白了什么。
她暗暗叹了口气,“太皇太后让老奴来告诉王爷,不必等她了,她身体不好,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苦,还是留在皇宫好一些,至少,皇上这个孙儿会好好孝敬她,不至于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王爷和王妃就不用进宫去看她了,还是赶路要紧,别耽搁了时间。”
郝福禄听得她说的后面一句话,面色变了变,赶紧又垂低了头。
“太皇太后说,她活到这把岁数,已经没什么遗憾的事情,二位不必惦记她,她只盼二位早日诞下子嗣,有了好消息,定要来信通知她。”曾嬷嬷说到此处,突然又道,“若是王爷执意要一意孤行,一会儿进宫,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顾临朝闻言,面色骤变,袖下的拳头,用力握紧。
温秾秾也是白了脸色。
太皇太后竟是以死相逼,不准顾临朝进宫见她,也不允许他用兵符换她一起去襄州,否则进宫见到的,便是她的遗体……
曾嬷嬷眼睛有些酸涩,慌忙垂下眼睛,“好了,老奴还要回宫去伺候太皇太后,王爷和王妃此去襄州,定要珍重。”说着,目光冷冷地看向郝福禄,“郝总管,事情既然办妥了,便跟我一起回宫吧。”
郝福禄心下叹了口气,连忙道:“也好,曾嬷嬷先请。”
曾嬷嬷没再多待,最后看了看顾临朝和温秾秾,便转身走了。
郝福禄朝二人揖了一礼,也随后离去。
二人一走,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温秾秾扶住顾临朝的手,见他俊脸透着一丝苍白,知他定是被太皇太后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