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送死?”
“是,也不是。他们唯一的任务,是钓出武斋码头的驻扎日军,给你们撕开潜入的口子。”
“暗度陈仓啊。”
“没错。武斋码头离日军驻地太近,如果在码头上动手,支援日军源源不绝,咱们人手不足,此举并不明智。我查过了,那是一艘商用轮船,上层载客下层装货,只要把你们六个人送进货舱,船一开,整艘船就会变成漂浮在海上的孤岛,咱们的人数劣势将拉到最低。”
“有多低?”
“载临大概带了二十个人,算上看护船只的日本兵……六比三十吧。”
“嗯,很低了,可以上。”
“制式轮船,图纸不难找,我会重点标出电箱室。”
……
“陈先生,我们去电箱室了。”
疤脸保镖拉动击锤,将子弹压进手枪枪膛,可怖的脸庞上绽开一个笑容。
“走好。”
陈酒点点头。
五个人快步离去,脚步声在底舱中空旷回响。
陈酒闭上眼睛,握住肩上的长刀布裹,一动不动默默等待,半张脸映照在灯影之下,仿佛一尊来不及刻完的石雕。
过了片刻,一阵激烈而急促的交火声从货舱外撞入耳畔,隔着一层层墙壁,显得模糊不清。
陈酒岿然而立,眼皮颤都不颤。
枪声持续了好一阵子,终于渐渐低哑了下去,胶水般粘稠的寂静重新包裹在身上。
灯光一灭。
黑暗降临。
陈酒豁然睁眼,两柄长刀振裂层层麻布,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泛出了森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