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关内侯才抚着长须,“噢~是这样啊!”
秦元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说出此行目的的时候,那关内侯又是一脸迷茫的看了过来,瞅着秦元,问道:“看着眼生,小家伙,你是哪里的人儿啊,怎么这样眼熟,我家那个小崽子倒是有几分像你,你不会是我那顽孽小子的私生子吧。”
说到这里,老人一拍大腿,懊悔似的的语气,说道:“完了完了,私生子找上门了,小舟小舟,你这个未曾见面的哥哥回来了,唉,都是长辈造的孽,却是让小孩子们承担。”
说着便挣扎着准备起身。
秦元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给他解惑吗?
那被关内侯称呼小舟的年轻男子急忙跑了出去,先是给了秦元一个满含歉意的目光,继而对着关内侯小声说道:“爷爷,这是大王啊,您怎么又不记得了。”
关内侯此时也不迷糊了,瞪着眼睛看了秦元一眼,而后说道:“胡说八道,秦堰有这么年轻了,还说我老糊涂,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
秦舟甚是无奈,只好看向秦元说道:“爷爷记性不太好,将您认成了先王。”
秦元摇摇头,倒是有些担忧的看了关内侯一眼。
这样的关内侯,还能去主持公道吗?
看来这个重任最后还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国尉府。
“什么,谢平自杀了?”
当狱卒走来时,秦柱已经发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谁曾想,那谢平竟然在狱中自杀了。
这样,牵扯到长公子府的那条线就断了,一切罪责就算是死去的谢平全担了,作为知情人的谢平死了,那么秦川即便与此有联系,那也变得不相干了。
立威的效果没有达到,反倒是被将了一军。
秦柱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巨手,在主导着局势的发展与变化,一切,似乎在逐渐超出他的控制。
这种感觉很难受。
谢平死在牢里后,正对曹阳的审判开始了,同时还有被秦王手令拘来的咸阳令。
杨顺亲自上阵审讯,秦柱则是坐镇后方,其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国尉府相关官员几乎都出动了,浩浩汤汤上百人。
经过审讯后商议,谢平罪不可恕,判秋后问斩。
咸阳令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致使产生严重的后果,贬为庶民,流放边疆,没收其全部家产。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会死在流放的路上。
至于谢平,说什么人死罪消,那完全就是笑话。
谢平的罪很重,毕竟鼓弄权势,将秦国的根基秦法视若无物,轻蔑低贱秦法,罪不容恕,夷其三族。
这个罪罚不可谓不重。
要知道,这个罪名从秦国立国之初,不算谢平的话,就只有两个获得过这个罪名。
两个都是险些颠覆秦国,投敌卖国,遭秦国百姓痛恨辱骂,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儿。
将谢平与这罪大恶极的人相提并论,也就从侧面说明,谢平所犯之罪是何等之严重,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对于谢平的处罚,秦川是当天晚上才知晓的。
他虽然没有离开长公子府一步,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对外界的消息完全不知,相反,他在府里还可以清净一些,从而有功夫将他这么多年埋藏在咸阳城已经宫中的眼线一一整理出来。
只是就这么一点空闲的时间,有人都不愿意给他。
秦川站起来,看向窗户外的黑暗,无奈说道:“我说你是鬼嘛?怎么老在天黑的时候出现?”
他的嘴向来毒得很。
只不过,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回怼。
难不成不是阿策?
这个念头一起,秦川动作敏捷,几乎就在话音刚落下之时,手掌就已经探到了桌案下方,那里有一把小刀,还把一把弓弩。
弓弩算是半自动的,只需要按动开关,箭就可以以雷霆之威射出。
这时朝廷的兵工坊打磨出来的最新武器。
他是长公子,那些人也给他面子,他便拿了一把收藏,没想到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只是当他拿出弓弩时,那道黑影发出声音,“是我。”
旋即便是从黑暗中滚出一道身影。
之所以要用滚,是因为真的是从门口滚着进来,浑身是血,活脱脱一个血人,若不是刚才发出了阿策的声音,秦川一定认不出来。
“你不会真的去刺杀秦元了吧?”
秦川说完之后,连自己都震惊到了。
见着阿策这一身伤势,似乎真的有可能。
阿策是何等人,如果不是被数倍同等级的感受围歼,是断然不会受伤成这个样子,只剩下奄奄一息了。
阿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捂着伤口。
好半响秦川才反应过来,不过此时他并不敢去唤下人来,只得自己来了。
将弓弩放下后,却是将小刀别在腰间。
走过去,将其扶到了他休息的床榻上,叹息一声,说道:“我说老哥,你也真是猛,宫里那么多人,你都敢进去?还刺杀秦元,不得不说,你能活着回来,真是上天保佑。”
阿策虚弱的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睛看向秦川。
但是二人默契太差,秦川根本听不懂阿策在表达什么。
咿呀咿呀哟哼唧了半天,秦川仍是一头雾水,最后看见他白净的床榻上,以阿策为中心,鲜艳的血哗哗的直流,很快便是将他的床榻都给打湿了。
触目惊心。
一股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