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驾驶马车,辚辚驶向郡守府。
越走,人越少。
别说是秦元,就连许奕都察觉出不对劲了,他低声道:“郡守府戒严了。”
秦元看了过去,见着不少军士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面色咻的一变,“陆绎说老将军昨晚便进了平阳城,想必现在老将军已经在郡守府了,看这架势,他们已经摊牌了,老将军危在旦夕。”
他眸色愈深,“快,冲过去。”
许奕手中动作加快,马鞭挥动,带起道道劲风,那十足烈性的好马似乎也知晓主人的意愿,速度加快冲了过去。
军士还没有来得及阻挡,便只见一阵风吹了过来。
他们这是外围,兵力最弱,根本拦不下,军士火速派人将有人闯关的消息传了进去。
当秦元站在郡守府大门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军士围了过来,锋利的武器闪烁着寒芒,在阳光下,显示出致命的锋芒。
到底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军队,一举一动皆是透出死亡的气息。
秦元眸色一缩,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碧体漆黑的令牌,大声道:“秦国太子秦元在此,谁敢造次!”
恍然间,似乎有一种威严降临于世。
为首的军士上前几步,眯着眼睛打量片刻,而后跪倒在地,“末将参见太子。”
见着自己的长官如此,在场所有军士皆跪了下来,“参见太子。”
秦元见状,没有停留,快步往里面而去。
此时,张贤已经得到消息说秦元已经到了,那谢曹在一旁冷声道:“如此那便连秦元一块杀了,一了百了。”
说到最后,竟是露出了癫狂的笑容,张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当秦元缓步走进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许奕也跟着走进来,即便是非常害怕,但是他还是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到底是害怕秦元一人出事。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谢曹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见着秦元,举起桌案上的酒杯遥遥一敬,这表情,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
秦元走到老将军身侧,陆炳也回眸看他。
“你和他们不一样。”陆炳道。
秦元闻言,面色瞬间动容,这一句话代表的感情很复杂,至少从某种程度上说,一定量的改善了陆炳老将军对于他的印象,这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将会有很大好处。
“有我在,他们伤不了您。”
陆炳轻笑摇头道:“老夫百战沙场,不惧这些。”
他本想出言说些别的,但为了不打击眼前年轻人的信心,最后还是将换了话语。
这三千兵甲皆是百战之身,且附近的骊山大营没有王令,定然不可调动,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所在的平阳城,已经成为了张贤的一言堂,张贤若是想要他们死,那没谁拦得住。
“怎么,你们的意思,是连我这个当朝太子都要绞杀吗?”
见着张贤,秦元面色冷到了极点。
张贤笑着摇摇头,“自然不是,我是朝廷官员,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怎么敢杀您,不过,这匈奴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他说着,仰天大笑。
谢曹也是一脸狠毒笑容看向他们,不过他见着秦元与陆炳面上仍是没有一点畏惧的时候,他的脸色逐渐凝固下来。
他问:“你们不害怕?”
秦元看着他的表情,笑道:“我为何害怕?”
陆炳是老将军,不惧死尚且情有可原,可这秦元,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生活在秦王的庇护下,怎么可能也不怕死?难不成是秦元手中还有底牌?
想到这里,谢曹内心忽然不安起来,他连忙看向身侧人,“张贤,动手。”
张贤朝他点头,但并未急着动手,他缓步走了下去,人生中能有这种巅峰时刻少之又少,他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这种手握众生的感觉,这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傲然,他就像是神,站在万山之巅俯瞰蝼蚁。
“秦元,你是太子,陆炳,你曾经是秦国的上将军,但这又如何,只要你们跪下求我,那我便饶你一命。”
他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从而有过的柔和面色,此时他身上的兴奋畅快感一阵一阵袭来,就像是在密室吃完药后一阵一阵的释放快感。
谢曹面色一变,他正欲上前拦住张贤,兵甲便在张贤的指示下拦住了他,谢曹怒了,“张贤,你是什么意思?”
张贤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好不容易迎来的高光时刻,活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威武过,自然是要好好享受。”
来自身体与精神上的双快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或许是被压制救了,懦弱性格的他来了一次全爆发,以至于他只管爽,而不管这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大有什么也不顾的意味。
秦元冷笑道:“张贤,你身为平阳城郡守,却不思为民做事,你对得起朝廷对你的信任吗?你对得起平阳城的百万黎民吗?”
张贤闻言,只是撇嘴冷笑道:“我对得起我自己就行了,别给我戴高帽,我不吃这一套。”
此时他已经距离秦元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周围皆是带着锋利武器的军士,杀气腾腾。
“你若有机会便出去吧,他们的目标是老朽。”
这时陆炳开口了。
秦元摇摇头,道:“我来这里得目的便是希望您出山,您若是栽在这里,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而且,您老一世英名,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