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得掉吗?
一个正常人,遇到自己的恩人,不是应该凑上去道谢吗?
扭头就跑,岂不是变相去承认自己有问题?
言西,还是正面刚吧,只要话术好,没谁推不倒。
“媳妇儿,我去跟方总打个招呼,道个谢。”
“我也去。”
她当然要跟着一起去。
两人从人群后面绕到另一边,跟方总挥手。
“方总,新年快乐,这次真是感谢您帮了我们家大忙啊。”他热情的说。
方总觉得,这次帮忙是指节后晋升的事。
花末听起来,以为说的是借用别墅的事。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模棱两可。
“小言、弟妹,你们太客气了,有为才有位,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在等你,加油!”方总和蔼的回答。
言西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好好干,以后还能提拔提拔。
可花末听起来,似乎是好好干,以后这房子还可以借她家偶尔用用。
她也主动谢了一句:“谢谢方总,刚才我们喝了不少酒,不好意思。”
她的意思很明白,喝了人家酒窖里的存货,对不住了。
但方总想的是另一回事,以为她指自己喝了酒,口齿不清有点冒失,请见谅。
“没事,多喝点,喝酒在工作里也是一项技能,以后总能用得上。”方总说。
言西被花末突然的问题吓得一身汗,还好方总说得巧,张冠李戴恰合适了。
但这个场合再聊下去就真不合适了,他内心拉起警报。
可谁料想花末竟趁着酒精的作用,靠近方总小声说:“我没想到,您居然还有第二个,真是太有实力了!”
她表达的第二个,是指别墅。
既然在这里看到方总,那说明他至少还有另一个别墅啰。
一千多万一个,至少买了两个,在她看来当然是太有实力了。
不过,方总误会了,他看看自己身边的貌美少妇,笑了笑,说:“弟妹,你误会了,这个是朋友的。”
他指的是身边少妇是朋友的媳妇。
她以为他说别墅是朋友的,她本来就没见过他原配,哪里可能往那个方向去琢磨。
言西心里非常慌,真不能待了,要出事了!
他望望远处亮灯的白色教堂,拉起花末说:“我们不打搅您了,慢慢玩。”
说完,牵着花末往教堂跑过去:“媳妇儿,这个是阿西亚最经典的一景,尤其是夜景,瞧瞧去。”
可她还没从刚才的对话回过神来,边跑边问:“老公,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子借给你,然后又跑去住朋友的呢?”
他编了个谎话:“我要告诉你为什么,就等于是自掘坟墓。
可是不告诉你,你肯定又会胡思乱想。
唉,罢了,就让我承受数亿男人的唾骂吧。
真相就是,他买房这件事肯定对他媳妇儿有所隐瞒。
男人都有点小金库,都有点私人财产。
他买两个别墅,谎称只买了一个,那么万一以后离婚了,那不是又能多点子弹了么?
像他这种成功人士,离婚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啦,肯定是要做好战前规划的。
你说是不是?”
她喝了酒,脑子转得没有那么快,说:“你等我捋一捋,所以你们方总买了两个房子,把自己的借给咱住,然后骗媳妇儿说现在他们住的其实是朋友的,对不对?”
不细品,这个谎就算是成功了。
她叹了一口气:“唉,也就上流人士可以玩点这种小心机,我也多么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房子不是借朋友的,是咱自己的,可惜啊,没那个命哟。”
嘿嘿,下流人士也玩心机,你羡慕的人其实是你自己,没想到吧。
“别再八卦了,走,看看这个教堂有没有咱结婚那个宏伟。”
两人推门进去,教堂里面挺小,设施也特简单,完全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充满设计感。
教堂里有二十几排座位,每排只有四条长凳,中间空出不到一米的通道供游客或教徒通行,窗户上也没有常见的圣母、圣子和天父的彩图,通道尽头只有一个发光且较大的十字架。
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在十字架旁边认真擦拭灰尘,可能就是后视镜被撞坏的神父。
好像也没啥可看的。
“走吧走吧。”花末扯扯他的胳膊,想离开这个冷清的教堂。
两人刚要拉门,门就被一股蛮力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熟悉的皮夹克,熟悉的中华田园人般长相的脸。
这人不就是度假区门口的黄牛嘛。
显然黄牛也认出了他,不会认不出,坐五菱宏光的业主,叫嚣着要挖他的狗眼,印象深刻。
“哟嚯,这不是我们牛逼哄哄的业主嘛。”黄牛率先呛声。
“哟什么嚯啊,你还欠我一对狗眼睛呢,忘了?”言西最瞧不起这种恰烂钱的人。
“我也没答应你要赌啊,再说了,阿西亚里面最便宜的房子也就七八十万,一般家庭砸锅卖铁也能买得起,没啥大不了的。”
言西注意力集中到了黄牛的手里,是一个什么证。
“怎么?当黄牛良心不安,来教堂忏悔了?”
“忏悔?笑话!我那是积德,帮那些游客达成进阿西亚的心愿而已。”
“别跟我说,你每人两百块收的钱,是来这里捐功德箱的。”
“为神服务是我的义务,当然,顺便再赚点饭钱而已。”黄牛把手上的证件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