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易整得也太精确了,就算言西站得笔直,相机举到脸蛋正前方,这水袋也就留给了他三厘米不到的下降空间。
算你狠。
言西咬牙绷住身子,使劲憋出几个字:“大师,需要抬多久啊?不怕我把你干活的家伙事儿摔稀巴烂?”
路易伸了个懒腰,围着他走了两圈,说:“不怕,也没几个钱,摔坏正好请女神给我买新的。”
居然拿花末来要挟他,这个小伙子一下就掌握了他的弱点。
“喂,你还没说要抬多久呢?”他追问一句。
“一直举着吧,女神什么时候说够了,你就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唉,平时都是都是花末让自己快一点,这次换言西希望她快一点了。
二十斤用这个姿势举着,实在难受,还得保持高度,军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残酷。
平时抱珍珠,好歹还能换换手,或者左右jiǎo_jiāo替重心,今天可好,一个姿势站到死。
十分钟后,汗水从他的后颈窝唰唰的往背上流,肩臂酸疼、脊柱肿胀、手腕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就开始抖了?”路易吹了吹眼前的头发,讲起了道理,“如果这是打仗,而你就是一个狙击手,坚持不了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死。
奥运会看过吧?那些记者身上挎着的相机不比你多?那些镜头不比我这个更大更沉?
你以为拍照很容易是吧?你以为只要有个相机,随手那么一拍就是大片是吧?
你想多了,这才刚开始,慢慢来吧。”
路易不知从哪儿捡了一根长树枝,坐到池塘边有意无意的打起水花。
看到这人如此轻松,自己却累得跟狗似的,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他的牙已经抖得开始咯咯咯的打架,但仍然使劲挤出一句:“你呢?你又能举多久?”
路易就像没有听见,继续玩着自己的树枝。
“媳妇儿,还要多久?”他的声音颤得厉害,全凭一口仙气在喉结那里吊着。
“你不是自夸持久吗?平时喜欢玩多久,今天就举多久,让你充分享受,怎么样,我够体贴吧?”她把手机对准言西,咔咔拍了几张囧态,得意的晃着脑袋。
又过了十分钟,他甚至有了灵魂出窍的体验,觉得这身体就不属于自己。
脸像水洗过一样,全是汗,耳朵里已经开始幻听,隐隐约约听到了《大悲咒》的梵音,手心里的汗也顺着手腕往下面流,几层衣服恐怕全都湿透了。
“拿不住了,多,多少钱?我赔,赔你就是!”他坚持不住,想要放弃,想把手上这一坨恶魔般的铁家伙狠狠砸在地上。
“你敢!”花末噌的站起来,横眉怒目瞪着他,“你给我放下试试?!”
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