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呀!
圣母玛利亚!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发发慈悲吧,实在是扛不住了!
言西托着相机,浑身颤抖,手上的汗水已经深深的浸湿了相机上的胶皮。
“女神,不然先这样吧,你瞧他一把年纪的,万一累出个好歹可咋办。”路易居然大发善心,替他向花末求情。
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言西的状态,高频抖动的身子不像是在作假,于是借着路易的台阶说道:“行,就先到这里吧。”
路易马上跨步过去把塑料袋里的水放掉,接过相机,拿出早就备好的绒布仔细擦拭。
可言西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欲哭无泪的说:“媳妇儿,麻了,快,快帮我揉揉。”
花末揣好手机,合掌活动了几圈手腕,指指他的胳膊问:“是这儿么?”
“这儿也麻了,全方位的揉吧,唉呀妈呀,半条命都造没了。”言西的手臂被她按得一阵酥麻,又想躲,又舍不得,咯咯咯的笑着。
路易先后用绒布、酒精纸、干纸巾把相机上面的汗液处理干净,拿到鼻前闻了闻,接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在摄影这一行,相机就跟自己的老婆一样,基本是不会外借的,这次要不是女神出面,他怎么可能舍得让言西端半天,还弄得湿哒哒的一身臭汗。
两箱面膜的吸引力居然能有如此巨大!
缓过劲儿的言西也拿纸巾把脸上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眼睛早就被汗液泡得泛起血丝,嘴里也全是咸盐的滋味。
他喊了一声路易:“喂,大师,你的相机没事吧?”
路易面无表情,内心却嘀嗒嘀嗒的不断滴血:“嗯,没大事,还能用。”
“你还没告诉我那一套装备到底多少钱?我得知道刚才咬牙坚持值不值嘛。”他挑衅的问。
“六万……的样子。”路易回答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是心痛的停顿。
“所以,这就是最贵的了?”言西打听起来。
“呵呵,最贵?”路易给他科普起来,“这个叫全画幅,也就是感光元件的长边是三十五毫米,比一般手机上的感光元件要大几十倍。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往上还有中画幅和大画幅。
中画幅一个数码成像后背,比如飞思、哈苏的后背,就是二十万,这还只是一个成像原件,还没算机身和价格昂贵、产量稀有的镜头。
大画幅就更别提了,现在还没有技术能实现大画幅的数码化,如果能,那必然是天价。
而镜头的坑嘛,比机身还要多得多。
我刚才给你使的是大三元里最重的一款,也就一万多块,其他冷门的长焦镜头动辄十几万一个,非常普遍。
而蔡司、徕卡这些老牌顶级镜头,经常是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的。
不过,你以为这就是摄影的全部了?
大错特错了。
具体到一些拍摄领域,那烧钱的程度远超你的想象。
比如拍深空的,不是星空,是深空,是拍月亮陨石坑、拍土星光环、拍星云的那种宇宙殿堂级摄影,一套射电镜头、赤道仪、超长时间供电系统、冰冻ccd,轻松烧掉近百万。
比如一些需要大型布光的商业摄影,一套布朗的灯,光是一小时的电费就需要好几千,你觉得灯会便宜吗?
比如某蛋糕企业的董事长,去一趟极地或大非洲拍野生动物,顾几十个随行服务人员,包两架直升机,其中一架是他乘坐和拍照,另一架是顾来的摄影师坐,并拍他,每次不会低于两千万。
摄影这个事,真的是个无底洞。
还好,我只是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拍照的,也就拍拍漂亮的妹子,这个包里的东西基本就够用了。”
难怪别人常说摄影穷三代,今天一听真是长了见识。
言西的公司里有个叫办公室的部门,部门里有个叫文化品牌处的,专门负责给公司领导的各种会议、会晤、活动拍照。
这个处里人手一台专业相机,每隔几年就会换成最新最高端的款式,好像也跟路易的一样是正方形的。
所以在他看来,路易这一套应该就是极限了。
没想到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好自己有钱,不然这么费钱的技能不学也罢。
“所以你的意思是,砸钱确实能带来提升了呗?”言西抓住刚才的核心思想提问。
花末一膝盖顶他屁股上:“想啥呢?好像你砸得起似的。”
路易检查完器材,小里,并确认了好几遍是否每个拉链都已完全拉好。
这人怕是有强迫症吧?
完璧归包以后,他冷漠的表情才总算恢复了平静,把刚才捡的小树枝掰成一截截很小的断枝,一个个丢进池塘。
小断枝激起一圈圈的微弱涟漪,不一会儿就随水流漂出了池塘。
扔完以后,他拍拍手,十指交叉,反向用力一掰,发出一串骨骼归位的咔咔声。
“砸钱肯定是有用的,不过拍照这件事的核心永远是拍摄内容,一切成本都要为内容服务。
如果你能请得动当红一线流量明星让你拍,无论你拍得多么糟糕,都有数以万计的死忠粉丝拍手点赞。”路易认真回答了言西的问题。
言西嘴角一斜,嘿,这个思路有点意思,不能把路人拍成大明星,那就直接拍大明星,这不就是最合适他的速成**吗?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还没歇够呢?”花末伸手使劲挠他的腰,痒得他死去活来、扭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