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费完毕,言西被领至一个等候室。
工作人员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小桌板,摆了三杯白水,啥都没说就出去了。
他心里嘀咕,难道瞧出来自己半天没喝水了?
所以体贴的一次性端来三杯?
正好口渴,他吨吨吨把三杯一饮而尽。
纯净水,没味道。
两分钟后,工作人员拿了一个小桶进来,放在他座位旁边。
“咦?水呢?”工作人员看着三个空杯子,发出灵魂拷问。
看着桶,以及那人惊讶的表情,他大概猜到了。
“呃……不是喝的是吧?”
“啥喝的啊!那是让你漱口用的!”那人皱着眉头,端着杯子出去重新接水。
出门时小声嘀咕的话被他偷听到了:“就这智商还鉴定啥啊?孩子肯定是跟别人生的。”
他不生气,反而举手致谢:“谢了啊!我也希望孩子是别人的!”
漱完口,工作人员用棉签在他舌下、腮内、上膛刮了刮,刮得他有点干呕。
“另一份呢?”工作人员问道。
他拿出信封递过去。
工作人员打开信封,用镊子从里面夹出了几根又长又细的头发,装进一个透明的方盒中。
“嗯,毛囊完好,不错。
三个小时后,鉴定结果会发到你手机上,注意查收。”那人说了一句。
“意思是我可以走了是吧?”
“不然呢?难道还想住这儿吗?”那人似乎是个杠精。
毕竟要托人办事,他没有杠上开杠,收拾东西回到车里,伸个懒腰,舒了口气。
无论如何,三个小时后就能见分晓了。
嘀嘀,一条短信。
是小黄发来的:“嗨,晚上有空吗?要不要出来喝点饮料?”
他想回点什么,但手指悬在手机上,停了老半天,就是摁不下去。
他觉得,那个孩子大概率跟他没关系,根本没必要跟那个女人再见面。
但又不敢把话说太满,万一真要是被夹的那一下中标了呢?毕竟千军万马,保不齐真有活力十足的小蝌蚪变成了人形呐。
“妈蛋,我可不希望优良的基因被那水性扬花的女人给玷污了。”他小声骂道。
嘀嘀,她又发来一条:“我有事情想跟你讲。”
这个节骨眼儿上能有什么事情?
言西满肚子不祥的预感!
“我没什么好跟你讲的。”他回复到。
“如果分手那天你也是这样决绝,我们今天就根本不需要谈。”又一条小黄的信息。
分手那天没有决绝?
笑话!难道他还试图挽留过?
裤子一提,翻脸不认人,还不够决绝?
嘶!等等,提裤子前,好像真的半推半就从了她那一阵温柔的缠绵。
想到这里,他脑袋里似乎要炸了。
小黄的意思很明确了,今晚要聊的,就是分手炮的善后事宜。
言下之意,邓逊弄不好真是颗沧海遗珠……
“言西,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她又发来一条不能更明显的暗示。
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各种碎片化的线索逃不过他的眼睛。
汇报演出那天,他提到邓逊的时候,小黄居然满怀憧憬的问他喜不喜欢。
今天又约他出来聊聊,还剑指还珠格格的剧情,摆明就是告诉他,邓逊是他的女儿。
日子对得上,血型也能对上,亲子鉴定就是他最后的防线了。
但从她的字里行间感觉得到,亲子鉴定怕是凶多吉少。
他还不知道咋回复,那边又来一条新消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妈蛋,这女人比几年前更能撩了,各种骚诗骚台词都来了!
难怪哄得那些客户团团转,还能带她出国旅游。
原来她靠的就是浑身散发出来的茶艺细胞。
几年前上过一次当,现在彼此都老大不小了,还来这套不吃香了哟。
言西本想发个信息羞辱她一把,却没想到她竟抢了台词,“自残”起来:“我知道,现在已经年老色衰,你不可能再给我机会了,但我还是想说,真的很感激你曾经爱过我。”
呵呵,不知道这些独角戏被花末捉住会咋样。
不能再纵容她这样一直发骚发浪了!
言西果断回复:“请注意用词,保持距离。”
“我真的只是怀念当初那一丝温存,能不能再装着爱我一次,一次就够。”她的文字里透露着一股凄凉。
奶奶滴,又想来骗他谈几个亿的项目?
邓现任啊邓现任!管管你家娘子吧!种草都种到你头上来啦!
“no!”言西回复道。
小黄那边沉寂了许久,就在言西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新的消息又来了:“我在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明明那么普通,为何如此自信?
他把手机往副驾驶一甩,开车回公司。
今日奖励,五百万乘以预估投资收益率。
搞毛!能有几个钱?
这任务真是不值得自己费心。
嘀嘀短信响起。
他被小黄骚扰了一阵,现在对短信有抵触情绪,懒得去点。
回到家里地库,他本能的拿手机看时间,却看到错过的那条短信,到账六千万。
嘶!啥玩意儿投资回报这么高?十二倍?
错怪阿贾克斯了,神贾不欺他啊!
距离亲子鉴定过去两个小时了,马上就要见分晓啦。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狂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