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酒吧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三姐精心安排好的。
难怪言西报仇之后,花末没有那种手刃仇人的痛快,原来根本就不存在仇。
事已至此,不得不摊牌了吧?
三姐对着同桌的四个小妹妹招招手,四人便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她带着花末落坐,用手背在冰桶摸了摸,冷得一下缩了回来。
“六妹夫,你是不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我们相处啊?
算了,别装了。
你是百亿富翁,你摊牌吧。
哈哈哈。”三姐提前抢了他的台词。
现在还有机会假装不尴尬吗?
言西愁眉苦脸,第一次栽在女人的手上。
“所以,今晚这些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羞辱?”他不甘心的问了一句,盯着花末的眼睛看了又看。
知道他天文数字的身价,她应该欢呼雀跃才对,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她的眼睛里尽是难过与迷茫。
他伸手去握住她,可她嗖的一下躲开了,连眼神也跟着躲开了。
三姐跟四个小子碰了一杯,表示感谢,随后解释道:“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
知道昨天我带六妹去哪儿了吗?
我们去了卡地亚售后客服中心。
不用猜也能知道结论,我跟她的表都是货真价实的。
你送过六妹两只表,一只四十几万,一只六十几万,加起来一百多万了!
我说你肯定是在闷声发大财。
一开始,她还不信,也可能是假装不信。
所以,我昨晚故意带她去夜店,就知道你这个爱妻狂魔会放心不下,赶过来。
怎么样?
全被我说中了吧?
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面对三姐这慈眉善目的表情,他怎么可能会记恨她?
上次h.k.回来,她就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一次的局不仅仅是为了花末,也是为了还她自己一个明白。
是他大意了。
“为了套我的话,你也太下血本了吧?”言西看着框里的名酒,一屋的气氛组小妹,还有四个看起来谈吐非凡、气质不一般的富二代。
三姐挽着花末的胳膊,咯咯的笑了起来,指着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那个人是这个店的老板。
也是你姐夫健身中心的合伙人,老朋友。
你不会真以为刚才一串花枝招展的美女是什么天菜气氛组吧?
那就是我请来的普通irl罢了,两百块一个人。
而他们开的两筐酒,是你姐夫带来的,之前从机场免税店买的,1888一瓶,两筐加起来也就两万块。
一看六妹夫就不常去夜店,现在谁还开xo啊?都是喝黑桃k的啦。
不过,这四位是如假包换的富二代。
而且还是我的校友,兼学弟。”
原来都是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点破身份以后,这四个小孩在言西眼中,一下就不显得碍眼了,甚至被一层层文艺光环所包围着。
也对,一般家庭的人,哪儿能一门心思的送去学音乐啊,能学出名堂,还能考进那种学府的,家里多半是相当小康的。
此时此刻,花末依旧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
三姐在她肩上拍了拍,跟四个小子挥挥手,说:“走吧,咱上台唱几首,让他们两口子慢慢聊。”
五个中央音乐学院的专家献唱,那是多大的荣幸。
三姐第一首唱的是蔡琴的《不了情》,天籁般的女音一出,台下掌声如雷。
言西朝花末坐了过去,她却又往远处躲了十几厘米。
他再靠近,她再躲。
直到他将她逼在板凳的尽头,她才没有继续躲,而是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言西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脱口而出:“媳妇儿,我错了!”
她愤愤的把脸扭到一边,但这一次并没有把他的手挣脱,似乎在等他的进一步道歉。
“媳妇儿,我不该瞒你,更不该装穷,”他虔诚的忏悔道,“可是,可是我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害怕与不安,害怕我的钱来路不正,也为我的下场感到不安。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些钱不是偷来、抢来、骗来、贪来的,而是我用自己的命,光明正大的挣来的。
可到底是怎么挣的,真的不能说,说了就是死。
你只需要知道,咱家现在有钱了,不需要再为了一粒米、一滴水、一度电,提心吊胆的过苦日子了。
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有钱,而出去花天酒地、灯红酒绿。
我的世界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珍珠。
我所做的一切事,都只是想讨好你们两个罢了。
当然,比起珍珠来说,你更加重要一些。
本以为可以偷偷的在暗处花钱,给你造成一些看似意外的浪漫,找回咱俩恋爱和新婚的感觉。
我可不希望你是因为我有钱了,而重燃恋爱的激情。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三姐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个结局和我当初设想的完全不同,真的是始料未及。
你下午在船上已经打过我了,能不能饶饶我,别再生闷气了?”
她终于肯把脸转过来,白了他一眼,讽刺的说:“我哪儿敢生您的气哟,言总?”
这一刻,两人的心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这个时候需要霸气一点。
言西这辈子没有霸气过几回,但今天破例了!
他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