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是说前世我替你报了仇,那是谁上位了?”宋思卓突然问道。
“宋鄣。”
“那小子?”宋思卓眼底溢出震惊,可随后便释然了,“虽然上头有宗正管着,他看着是个纨绔,比我差了许多,却也比宋忪强许多。”
叶嬉捂嘴轻笑,“哪有你这样踩一捧一的,这不明晃晃的夸你自己吗?”
“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你看,方才娘子不就听出来我的最终目的了吗?如此甚好。”宋思卓继续没皮没脸的说道。
“是是是。”
“走,去沐浴吧。”宋思卓一把抱起叶嬉,径直往浴室走去。
叶嬉已经习惯了,顺手将手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去浴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她也不再扭捏。
......
第二日。
叶嬉和宋司卓慢条斯理地用了早膳,着人去将燕良伯给唤了来,“燕大夫可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吗?这次江南之行不知道要多久,若是燕大夫有什么要带的,一会儿我们出发的时候可去你的住所,绕一绕。”
“多谢王妃惦记,草民一介浮萍,居无定所,本就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直接上路,只是要劳烦王妃帮草民准备几身换洗衣物,就足够了。”燕良伯陪着笑,全然没有在自己屋中的模样。
“好,我会让人去准备好的。”叶嬉点头,“你也去用早膳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别饿着肚子上路。”
“谢王妃。”
“东慧,带燕大夫去用早膳吧。”叶嬉吩咐东慧。
“燕大夫请随我来。”东慧带燕良伯去隔壁的屋子用早膳。
等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马车也已经备好,里面的东西都早早的铺好了,因为宋司卓的特殊,马车内能坐的地方已经拆掉,直接一层棉絮垫底,上面一层凉席,用来直接躺着。
马车内边上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许多吃食,是给叶嬉准备的。
下人将宋司卓放到马车上,叶嬉在东慧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上了马车打开轿帘,看着圣暿王府的匾额,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放下轿帘,宋司卓凑了上来,低声说道,“等我们离开后,王府会启动戒备状态,王府内我有设置阵法,不是随便谁都能闯进去的,届时王府也会如荒府一般。”
“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这才几日,我竟有些舍不得了。”叶嬉笑自己总是多愁善感。
“那也是因为我在,有我在的地方你就会舍不得,放心吧,往后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再往后就是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孩子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娘子舍不得的是属于我们共同的记忆。”宋司卓费力解释。
“没想到王爷的大道理也不少啊。”叶嬉调侃。
宋司卓,“......”
马车开始缓缓启动,朝着暮云庄的方向驶去。
不知怎么地,宋司卓要去寻医的消息被京城的百姓们知道了,他们自发地到了街道两旁跪送宋司卓,嘴里还喊着,“圣暿王定会平安归来。”
“圣暿王是战神,佑我成国安宁,一定会长命百岁。”
“圣暿王定会长命百岁。”
“圣暿王定会长命百岁。”
“圣暿王定会长命百岁。”
“......”
百姓们渐渐呼声统一,叶嬉听得眼眶微红,这就是他们对护佑了他们的战神,所能表达的最深祝福。
人本就向善,更别提让他们安稳繁荣,给他们扩疆开土的圣暿王。
“阿嬉,你......”宋司卓不明白叶嬉怎么突然红了眼,揽过她轻声问道,“可是心中还想着离开王府,心有不舍?”
“不是。”叶嬉声音嗡嗡的,“王爷,真的要谢谢你,成国若不是有你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神,怎么可能在几国中屹立不倒,甚至隐隐有成为首国的趋势,我实在是无法想象成国假设失去你这个将军,你这样的领头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责任。”宋司卓淡淡的说道。
“应该?”叶嬉摇了摇头,“不,不是应该。”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应该,是绝对,都只是相对的,如你握有千军万马的权力,但是也相应的有了责任。”
“在其位谋其政,各司其所......”叶嬉脸上露出心疼,“其实,我宁愿你不要做他们眼中的英雄,多少英雄和将士最后都埋于黄沙之下,上战场意味着已经将命悬在头上,有时候由不得自己做主了,若是打了胜仗,自然有无上的荣耀。”
“可......那些胜仗背后堆积起来的森森白骨,那些少年的离世,导致一个个家支离破碎,家破人亡不外乎如此了。”
“这还是胜利方,更别说败方......若是这世上再无战争,就好了。”叶嬉说完,兀自靠在马车的壁上,听着外面还在高呼的声音,神色恍惚。
宋司卓也愣住了。
叶嬉的一番话让他心中的某处受到触动,他曾想过统一几国,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更想过实现繁荣昌盛的画面。
可他也怕别人觉得他好战,更怕他人以为他贪恋权势,不断地扩疆开土是别有用心,是以才一直压着这个想法,皇帝指哪他去哪儿,皇帝让打哪儿他打哪儿。
皇帝没有发话,即使上了战场,也不会侵犯一分一豪对方的疆土。
“阿嬉,若是我有统一几国的想法,你会如何想?”宋司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