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昏昏沉沉睡了一夜。

梦里是硝烟遍地的战场,她抱着***往一座高塔上冲,却突然觉得胸口一凉。

温热的血液从胸口pēn_shè出来,瞬间将灰色的作战服染的一片通红。

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到底是谁在背后放冷弹,就被黑暗湮没了。

……

天已蒙蒙亮起,慕寒御斜躺在她身边,一手支着额头,正饶有趣味地观察这个女人。

自薄纱洒进来的朦胧光线浅浅地铺在秦翊歌身上,让她不再那么锋芒毕露,格外温柔了几分。

她蹙着眉,似乎睡梦不安。

颤动的睫翅像一只蝴蝶一样,轻轻地在心上挠了一下。

想着昨日这女人张牙,看着女人可爱的模样,他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地戳了戳秦翊歌雪**嫩的脸颊。

手感不错。

又戳了戳。

秦翊歌觉到刺痒,缓缓睁开了眼。

慕寒御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近到她能看清慕寒御眼里,倒映着自己惺忪的脸。

男人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温温痒痒的。

咣!

秦翊歌毫不犹豫地出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慕寒御一把抓住她的手。

“怎么,你要谋杀亲夫?”

慕寒御一双凤眸里含着恶作剧似的笑,“还是,夫人迫不及待要发生点什么?”

老子跟你一个太监迫不及待个鬼啊!

秦翊歌警惕地看着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看看身上,嗯,衣服都好好的,没人碰过。

奇了怪了,这男人大早上发什么情?

而慕寒御看到她不经意的小动作,眼神陡然暗了暗。

“怎么,你是本督主的妻子,本督主连碰都不能碰?”慕寒御不悦道,“就你那烧饼似的模样,本督主没兴趣!”

烧饼??

秦翊歌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嘲讽她平??

天呐!!

她好歹是个b!

“姜轲才是烧饼,还有两花生米呢,你怎么不去找他!”秦翊歌没好气的说,“说,大清早的你要干嘛?”

慕寒御皱了皱眉。

这女人,醒了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

“今日你需去我父母坟前祭酒认亲,圣旨已经下了,”慕寒御站起身来,眉宇间的温柔一扫而空,十分嫌弃地看了看戒备的秦翊歌,“赶紧起床!”

说罢,慕寒御十分不痛快的拂袖而去。

秦翊歌则愣在原地,慕寒御的父母??

她想起昨夜淑妃提及慕寒御早年跟随父亲征战西南的话,又想起婚礼那日,那个被小白咬死的大臣羞辱慕寒御时说过,慕寒御亲手弑父,屠已全族,才获得今天的地位,顿时心情复杂。

慕寒御的过去,是无人敢提的禁忌,今日,他却要带自己去祖坟祭酒?

一定是在试探她。

慕寒御开始怀疑她了?

想到此,秦翊歌神色一凌,急忙起身。

床边早放好一身淡白素衣,秦翊歌换好之后,姜轲已经等在门外,引着她去偏厅吃早饭。

半路上,姜轲忽然小声叫道,“夫人,属下有句话。”

“讲。”

姜轲犹豫片刻,终是壮着胆子道,“督主很久没真心笑过了。”

秦翊歌,“啊?”

“昨夜夫人睡下之后,督主与属下说起夫人在宫中的事情,属下看的出来,督主很高兴。”

秦翊歌惊了,一张死人脸你也能看出来“很高兴”??

姜轲低了低头,“属下多嘴了。”

眨眼间,他们已经到了偏厅。

秦翊歌看了看饭桌上的菜。

人参乌鸡汤,爆炒大虾,红油河鲤鱼,炖肘子,鲜蔬小菜…还有,一碟烧饼配花生米……

秦翊歌额角青筋直跳。

这男人是在报当初她宰了那只拜堂的大公鸡之仇!

这睚眦必报的狗男人!小气死了!

但是,其他的菜,为何如此浮夸?

难道慕寒御每天早上都这么吃?

督主,这么吃容易早秃啊!

秦翊歌脑补了一下秃了头的慕寒御,不禁笑了出来。

慕寒御凝视着她,“看来夫人对这菜式很满意。”

秦翊歌,“怎么,这是给我准备的?”

一旁的姜轲立刻道,“这就是坊间流传的,秦国公府嫡小姐每日菜式清单,督主特意嘱咐厨房做的。”

秦翊歌被噎住。

慕寒御这才悠然悠然地说,“夫人要注意养生之道啊,为夫听太医说起过,这样重油重盐的吃法,容易落发早衰。”

你才早衰,你全家都早衰!

然而秦翊歌终于想起来了。

浮夸的不是慕寒御,是秦纤纤!

早秃的也不会是慕寒御,是秦纤纤!

秦纤纤性喜奢靡,吃食要餐餐大鱼大肉,穿戴要堆金砌银,早就成了京城一大笑话。

秦翊歌绝望了,自己这是替了个什么玩意儿!

慕寒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秦翊歌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任由丫鬟给她布菜。

油腻腻的鸡鸭鱼肉堆在眼前,让秦翊歌一阵倒胃。

但是,她不能露馅。

慕寒御已经在怀疑她了,可是,苏澜还在秦将文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碗筷狼吞虎咽,只想尽快把这些东西都咽下去。

慕寒御凤眸微眯。

这吃相……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大鱼大肉。

一顿早饭下来,秦翊歌已经半死不活了。

休息片刻,马车已经到了门外。

秦翊歌生不如死


状态提示:第十六章 祭酒--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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