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林子文脸色红绿交加。
济世堂的幕后老板,一向在京城横行霸道的丞相独子林子文,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吃瓜群众看得暗爽,一时间,济世堂的事便在京城传开,百姓们纷纷叫好!终于有人能灭一波济世堂的嚣张气焰了!
而且,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小公子三天后还会登门,百姓们可都等不及看这出好戏了!
与此同时,秦翊歌和小宛走到僻静的巷子里,秦翊歌将那包紫和兰交给小宛,嘱咐她回家去给娘亲治病。
小宛眼泪汪汪,连忙屈膝下跪,“公子……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别!”她可受不了别人这么跪拜,连忙伸手托住小宛的胳膊,“如果真的想报答我,就替我拟一张方子吧。”
小宛连忙擦干眼泪,“恩公想拟什么方子,只管说就是!”
秦翊歌斟酌片刻,只说自己有位练武的朋友,内力高强却阴寒,很怕损坏身体,小宛想了想,“恩公,这是伤到了经脉,但是具体的问题,还需要望闻问切,对症下药才行,不如让我去见一见你的朋友?”
“啊这……”秦翊歌抓了抓头发,中医这种事,确实是极其严谨认真,自己知道的那点药理终归比不上小宛这种医药世家,只是……她可怎么说服慕寒御来治病呢?
苦恼啊。
秦翊歌抿了抿唇,“这样,我先回去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也好,”小宛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问道,“恩公,林子文真的中毒了吗?说实话,我看不太出来……”
秦翊歌哈哈大笑。
“怎……怎么了?”小宛紧张道。
“当然没有,”秦翊歌摸了摸小宛软软的头发,哭笑不得,“糖粉珍贵,所以常人不知道,那东西一遇高温就会变黑的。”
小宛目瞪口呆,“啊?”
秦翊歌看四周没人,干脆全部告诉她,“我先用银针刺破林子文的眉心,才去烛火上烤热,糖粉一遇高温自然变黑,其实和林子文的血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那几只虫子嘛,那是你没看到,外边有块木头被虫蛀了,我随手抓起来的,怎么,没想到吧。”
小宛嘴巴张成了“0”,拍手道,“恩公真厉害!这样一来,无论林子文怎么找人看,结果都是无病,那人疑心病重,只要恩公下一次再这样证明一会,自然对恩公信得五体投地,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恩公拿捏!”
这小妮子,果然聪明!
她只提了几句,就把之后的计划全部想明白了!
秦翊歌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她挥了挥折扇,笑道,“是啊,我要帮你把济世堂夺回来啊!”
“这……”小宛脏兮兮的小脸,瞬间又被泪水洗了一遍,“恩公,如果真的能拿回济世堂,小宛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恩公!”
秦翊歌满意道,“会的,等着吧。”
和小宛分别后,秦翊歌便七拐八拐地,保证没有人跟踪她,才悄悄地回到督主府。
黄昏已过,天色微暗,督主府早早点起灯火,昏暖的光芒错落有致,仿佛在等待她归来一般。
那光芒让秦翊歌心头一暖,她放慢了步子,溜到自己出府时跳下来的墙头,轻灵一跃。
秦翊歌半身身体挂在墙上,像只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翻过墙头,正准备往下一跳……就听见慕寒御低磁动人的声音,像是雪山上化开的凌凌冰水,“你还知道回来?”
吧唧!
秦翊歌脚下一划,头朝下掉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脸先着地时,竟然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慕寒御!
她掉进慕寒御怀中了!
秦翊歌望着慕寒御清冷的目光,四目相对,男人身上雪峰青松的寒冽香气在鼻尖萦回漂浮,好闻地不可思议。
如此近的距离,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脸上浅浅交错的伤疤,横亘在如玉的面容下,竟凭白添加了几分峥嵘阳刚的肃杀之气,仿佛有硝烟与战火的味道。
他不再是阴柔狠毒的东厂督主,而是战场上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
“督主……”秦翊歌红唇轻启,淡淡的吐息近在脸侧,慕寒御凝视着她的眼睛,“秦翊歌,你找死么。”
说完,男人手臂一松,秦翊歌屁股着地,狠狠摔了一跤。
“哎呦!”秦翊歌痛呼一声,姜轲立刻点起灯,她这才发现,墙下站着十几个拿着武器的侍卫,气势汹汹地看着她!
感情这是在这赌她了?
暧昧缠绵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秦翊歌捂着摔痛的屁股要站起来,一把锋利长剑闪烁着森寒的冷光,抵在她脖子前。
“说,你去做什么了?!”慕寒御手持长剑,眉眼间的神情寒彻心扉,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私自出府,罪不可恕!”
“喂喂!”秦翊歌紧张兮兮地往后退了退,让自己的脖子从剑锋下逃离出来,忍不住抓狂,“是你生病了我才想着出府帮你抓药回来的,你别不识好人心!”
“再说,我是你夫人哎,我连自由出府的权利都没有?”秦翊歌气闷,感情自己连出府逛街的自由都没有?
“抓药?”慕寒御明显不信,姜轲立刻道,“督主,夫人今天确实去了济世堂。”
接着,他将今天在济世堂里发生的一切都详细说来。
慕寒御一哂,“夫人所说的抓药,就是大闹济世堂?”
“我那是看不过去!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小姑娘,是他们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