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紧追不放,一边用特质的哨声发出夜枭似的尖鸣,不远处随即响起呼应的尖鸣声。
看守她的人可真不少呢!
秦翊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她对京城中路不如这些人熟悉,转了几圈之后,误打误撞闯进一处宅邸,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火,两三仆妇。
秦翊歌在园中转了几圈,趁着身后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的空档,突发奇招,索性翻窗跳了进去!
秦翊歌往里一跳,一个熟悉的声音惊恐地叫了起来,“是谁!出去!!再不出去!本公主一刀杀了你!”
“玥儿?”
寒光一闪,南宫玥抱着那把短剑乱挥乱砍,秦翊歌不想伤到她,混乱之中抬臂一挡,只听撕拉一声。
衣袖断裂,手臂被划出一道伤口!
南宫玥闭着眼乱砍一通,陡然听到秦翊歌的声音,“秦姐姐??”
“真的是秦姐姐!!”
黑暗之中,南宫玥没有发现自己刺伤了秦翊歌,当啷一声,短剑落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浑身发抖地扑进秦翊歌怀里。
“亲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南宫玥声音颤抖,一整晚的惊怕决堤而下,抱着秦翊歌不肯撒手。
手臂很快便火辣辣地疼了起来,秦翊歌使不上力,只能无奈地单手抱住她,像慕寒御安抚自己一样,轻抚着南宫玥的后背。
“是我,别怕,”秦翊歌忍着疼道,“你怎么在这?”
她为什么在这里?
本该在皇宫里香甜酣睡的小公主,怎么会穿着一身简朴衣服,狼狈地躲在这里!
南宫玥顿时便崩溃了。
秦翊歌身上的气息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知道她的秦姐姐无所不能,明明同是女人,甚至她也不过比秦翊歌小一岁而已,南宫玥却知道,她们不一样。
秦翊歌是机敏过人,有胆有识的女中豪杰,她却只能做皇宫里的玻璃人,看任人赏玩罢了。
南宫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着将宫里的事告诉秦翊歌,“秦姐姐,我……我真想跟着萨澜羽回乌戈!这皇宫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南宫玥狠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等萨澜羽回来,我就跟他走!再也不回来了!”
“胡说八道!”
秦翊歌前所未有地对她发了脾气,“聘为妻,奔为妾,莫不说你是堂堂大隗的公主,便是寻常妇人,也该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
南宫玥只想逃离陪葬的命运,哪里想到这么多,被训斥的一愣。
秦翊歌叹了口气,“把灯点上,找些药酒来。”
南宫玥这才惊觉秦翊歌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她忙抛着去点了灯,灯光亮起,南宫玥惊恐地捂着嘴,“这……这是我刚刚……”
秦翊歌早已出了一身虚汗,嘴唇煞白,眉眼间却仍然是一派肃然,“不要惊慌,去找药来。”
南宫玥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撞翻屏风,跌跌撞撞跑出去找药。
好在萨澜羽常备着伤药,南宫玥找了一瓶金疮药回来,小心翼翼地帮秦翊歌敷药,包裹伤口,小脸煞白,比秦翊歌还要憔悴。
“禹王的人已经闯进了长歆宫?”听南宫玥将宫中的细节一一交代,秦翊歌眉头深锁,“禹王我倒是听过,虽然掌管着军权,空有野心,趁机造反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但……”
“他手中的军权就是他的底牌,就这样轻易亮了出来?”
“更何况,街上消失的禁军呢……”
秦翊歌低声自语,南宫玥听着,一颗心沉下去,“萨澜羽也说,禹王背后还有人……”
“只是不知是什么人了。”秦翊歌抿唇。
“慕哥哥呢?”南宫玥道,“慕哥哥会不会进宫救驾??”
慕寒御……
秦翊歌紧紧抿着唇,本就毫无血色的唇瓣被抿的发红。
这一晚,天时,地利,人和。
若想除掉南宫璃,倾覆南宫家的天下,这一夜,可真是天赐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