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御没有多想,很快便应下了这事。
几日后,嬷嬷再次入掌印府,身边还带了个十几岁的小少年。
“他叫松臣,”嬷嬷笑着将少年介绍给秦翊歌,“让他在院中当个看家护门的就行,放心,这孩子对掌印忠心不二,不会有问题。”
秦翊歌勾了勾唇,“您带着孩子入府,必然是过了掌印眼的,既然掌印都同意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嬷嬷笑呵呵地,并不介意她话里的挖苦。
秦翊歌让她们在离自己最近的偏院里住下来,嬷嬷日日调理着饮食,总是呕吐的毛病竟然真的好了很多。
这日,秦翊歌在屋中呆的烦闷,便由云岩陪着,穿着厚厚的袄袍在花园里漫步。
袄袍遮住她的肚子,任谁也看不出来,如今她已是有三个月身孕的人。
走着走着,秦翊歌便敏锐察觉有人一直躲在暗处偷看。
是那个叫做松臣的少年。
他只在远处静静地看,没有恶意,眼神明亮地盯着秦翊歌的肚子,一路躲在暗处守着,生怕秦翊歌肚子里的小南星受了委屈。
“小南星……”少年躲在柱子后,眼巴巴地看着秦翊歌的肚子,“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
他就那样眼巴巴地看着,不敢靠近,更不敢上前。
秦翊歌皱了皱眉,本能地护好了小腹。
她在被枯荷覆盖的池塘边小亭中坐下来,冷风拂过面颊,带来丝丝凉气。
“开春后,我想去外面走走,”秦翊歌道,“去哪都行,整日闷在府里,是要闷死我么?”
云岩笑了笑,“外面不安全,夫人呆在府里就好。”
呆在府里。
变相的软禁么?
秦翊歌冷冷笑了笑,不再言语。
慕寒御越来越过分了!
眼下多事之秋,竟然派人轮番地看守着自己,让她一步都不能出门!
麻衣社火的瘟疫之毒怎么样了?舒蔚然从漠北回来了吗??乌戈的人可入了城?入城之后,南宫玥和萨澜羽的婚事又要如何办?乌戈人精通蛊术,万一破了南宫璃的蛊毒呢?!
秦翊歌担心死了慕寒御的处境。
她越想越急,本就并不安稳的肚子忽地钻心地疼了起来!
“啊……”秦翊歌脸色苍白,吓坏了云岩,云岩忙转头呼唤附近的侍卫。
就在那一瞬间,覆满池塘的枯荷之中,忽地飞出一个黑衣刺客,执着短剑朝秦翊歌刺了过来!
短剑近在咫尺,秦翊歌提起一口气,正要想办法还击,却见躲在柱子后的少年身影一闪,如狡猾灵兔般,瞬息挡在秦翊歌身前。
眨眼之间,松臣几招之内将刺客制服,利落地卸掉对方的下颌和双臂双腿,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翊歌双眼模糊,隐约看见降服了刺客的松臣转过头来看他,冷漠的表情像极了慕寒御。
“婶……夫人怎么样?”松臣急道。
侍卫们已经过来,将未能自杀的刺客抓起来,姜轲道,“快将夫人送回去,嬷嬷呢?”
“我来!”松臣弓腰半蹲在秦翊歌面前,让人将秦翊歌扶到背上,小心翼翼地往房间里走。
他走的又轻又快,轻功底子几乎和慕寒御不相上下,秦翊歌半点没受颠簸。
她伏在松臣背上,闻到少年身上夹杂着凌凌松雪的檀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