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晃着折扇,眼中带着几分笑容。
她说完话以后,整间屋子陷入片刻的静谧之中。
许久以后,薄纱后的女子掀开纱布,缓慢走出来。两人都在默默打量对方,但此次都没有说话。
“江姑娘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国色天香。”
收敛煞气之后,那浅笑盈盈的小姑娘看起来颇为无害,许是爱屋及乌,萧茹见着这小姑娘,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淡淡的亲切。
“皮相不过是父母给的,百年以后,也不过一具白骨。”
“可偏偏,如今人眼皮子浅,只关注皮相。”
两人抿唇,相视一笑。
“好了,我们也不谈这事了,我就问问姑娘,可愿摆脱脚下的这层泥潭?”
“江姑娘既然知道,我身处泥潭之中,便知道我想要摆脱,并不是一件易事。”
她身后那一家子就是个十足十的吸血虫,扒在人身上,就不易轻易拔除。
也是因为那家子太不要脸,看上她的人不少,可敢对她动手的人却是几乎没有。
初见那人之时,是他背着她,从血海尸山之中走出来。
一见倾心,可奈何她不过一个孤女,前有狼后有虎,她没有那个勇气,敢对那人表露半点心思。
“姑娘怕是忘了我们将军府是怎样的存在,只要姑娘愿意,一切皆不是问题。”
对付贪婪的人,要么一味任由他们吸血,要么就打得他们没了这个心思。
当初,江南西敢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亲手斩断这堆吸血虫,她也不介意,亲自动手助他们一把。
“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萧茹见到少女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意,秀眉微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坚持。
他们是她的家人,不管她喜不喜欢,她都不愿意那些人因为她而遭遇不测。
最好的,便是两不相干互不干扰彼此的人生。
“放心,萧姑娘的家人,我自是不会对他们如何。”
姬如雪闻言,唇角微勾,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多谢。”
萧茹俯身,向姬如雪道了一个谢,她所缺的勇气,无非就是身后的枷锁,没了那些东西的束缚,她才能自由的活着。
“有空来将军府逛逛,报我的名字。”
姬如雪来,所谓的,不过就是给这小姑娘一个底气,一个态度,余下的路,只能这两人自己走。
姬如雪离开后没多久,江南西就来了。
他那一身伤并没有好,不过他跑进来的时候,率先问的事,并不是他的伤,而是询问萧茹有没有事。
“大人多虑了,天子脚下,哪有什么不平之事。”
萧茹一边磨着药粉,一边回应着江南西。
无意间抬头,便看到江南西衣袖中露出的一角青紫。
“天子脚下混杂的人多了,哪来什么安全,我听说有人找你,你跟我说说,那人是谁,居然敢动小爷的人。”
江南西本就关注着这边的事情,但又要顾着萧茹,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往往萧茹被欺负了,他不能及时报仇,只能事后帮萧茹出口气。
他刚收到消息,说一个煞气腾腾的男子跑来找萧茹,于是匆匆处理完一开始的事情以后,便立即赶来。
“那人并没对我做什么。”
萧茹站起身来,到旁边的柜子处拿了一个药瓶,将瓶子推到江南西跟前。
“大人身上有伤,平日里也该爱护自己的身子。”
她这里,研究得最多的,便是止血疗伤药。
似乎是见到他经常浑身狼狈,处处都是伤口之后养成的习惯。
“家中还有。”
江南西虽然说着客气的话,手中的动作却不是这样的,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像是生怕有人抢走一般,迅速将药瓶揽入袖中,小心翼翼收好。
江南西见少女又重新坐回原地,开始碾磨那些药材。
他上前,将萧茹拉起来,顺手将人按在旁边的凳子上,利落地坐在研钵前,开始碾磨着那些药材。
江南西的手法非常熟练,就仿佛这些动作,他已经做了千百次一般。
他在磨药粉的时候,萧茹就坐在旁边,看着江南西。
江南西一边磨着药粉,一边吐槽:“医馆这是没人了吗。怎么能让你做这些粗活?”
“医馆就这些活,不分人,我做这些不过是顺手。”
她学习医术,也不过是**年,所掌握的,也并不是最精巧的,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她只能多做一些。
……
方家人遭遇了一番折磨之后,并没有打消他们留在皇城的想法。
方珈悠手中掌握了不少菜谱,虽然酒楼被人封了,但菜谱还在手中,有些吃了他们家酒楼的菜,念念不忘,最后便找上了方珈悠。
这人是成王,是皇帝的九皇弟,是先帝的遗腹子,皇帝是将这个弟弟当做儿子养的。
也不知是他韬光养晦,还是皇帝故意将人养成这样的,整天不务正业,最爱的便是吃喝玩乐。
在人找上来时,方珈悠便跟着成王府的人进了王府。
管家将方珈悠带到厨房以后,告诉她成王的禁忌以后,嘱咐厨房的人几声之后,便悄然离开。
方珈悠一个年轻的姑娘进了厨房,厨房中的那些人自然不给她什么好脸色。
甚至还有不少人开口挖苦方珈悠,说她就是来攀附王府的权贵。
方珈悠拿着刀,狠狠地一下剁在菜板上。
方珈悠冷冷地看了厨房的人一眼,见那些人不敢与她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