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众散修虽已将车队团团围住,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
为首的筑基中期散修面色凝重。
梅氏车队将运送拍卖行所得回族的消息,在蘅芦坊市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不知道多少散修在暗中嫉恨万分,诅咒这个家族的老家主,寿元无多,何来福泽消受妖兽和黄泉木!
眼下,他们就是冒险前来试探狙击。
只不过,现在这支车队有重溟宗的弟子护卫,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容易下手。
“在下范迢,不知阁下是重溟宗哪一脉的弟子?”短暂的对峙之后,为首的散修试探性的问道,九大派的弟子非常棘手。
但并不是九大派的所有弟子,他们都不能招惹!
比如这次重溟宗来蘅芦坊市的四人,都是生面孔的筑基前期,而撬亢撩挥兄劁樽谝还嵋岳吹陌缘篮涂癜粒反而处处透露着谨慎!
九大派中,正道那边,还算讲规矩。
但四大魔门,却无一不把弱肉强食的法则展现的淋漓尽致!
实力强的,做事就肆无忌惮,想杀就杀,想屠戮无辜就屠戮无辜。
就像不久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三名天生教弟子一样,普通散修,在那三人眼中,与猪狗无异……
只有那些实力弱的,底气不足,做事才会刻意小心谨慎。
这次重溟宗的四人,显然就是后者!
而且,堂堂筑基修士,坐的那乘血轿,居然还是一架练气期的符器。
不出意外,这重溟宗的四人,不仅实力弱,背后肯定也没有什么家世和靠山。
他们散修虽然一直在九大派的夹缝之中生存,说是命如草芥也不为过,但修真界到底是以实力说话。
眼下三首翼狼和黄泉木就在眼前,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更重要的是,这是天生教春坛弟子吕燕泥的命令,为了让吕燕泥高兴,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兼桑一脉。”裴凌简单的回道。
十名筑基散修,只有一位筑基中期,他应该可以轻松解决,但世道险恶,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
这么想着,裴凌已将九魄刀已然握在手中。
兼桑一脉?
重溟宗下五脉中最弱的一脉?
范迢顿时心中一定,当下便对身边人传音道:“准备动手,梅氏家族的人全部杀光,剩下重溟宗弟子打成重伤即可,只要不取他们的性命,便不会惹怒重溟宗。”
“是!老大!”
“还有,重溟宗那边有个非常漂亮的女修,天生教冬坛的窦晚,非常中意那位女修,一会擒下之后,便给窦晚送去。”范迢又叮嘱。
“明白!”
交待完手下后,范迢冷冷一笑,顿时喝道:“杀!”
下一刻,范迢冲在最前面,手中巨锤高高抬起,朝裴凌猛然砸去。
九名筑基前期散修紧随其后,手中法术、符箓飞出,杀向车队中间的铁笼。
其他练气期的散修,则纷纷施展法术,轰向梅氏族人。
梅可秋神色大变,立刻取出一张用来保命的符箓,但还没来得及催动,旁边的裴凌已经一刀斩下。
刷!
刀气如长河乍泻,一倾之下,血色光华,纵横全场。
一瞬间,所有散修动作停滞,真元和灵力统统无法运转!
在他们眼中,整个天地化为一片血色,入目皆为赤红,似有滔滔血海,咆哮而来!
不仅散修的心神为裴凌的刀意所夺,就连旁边的梅氏族人,眼中也瞬间一片茫然……
等所有人都回过神的时候,便见最先冲上来的范迢,已是尸骨无存。
其后九位筑基散修,拦腰被斩,底下的练气散修七零八落,血雨纷纷!
车队下方的水泽,茂密的芦苇丛,原本在月夜下呈现出黯绿色的叶浪,硬生生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刀痕!
其所到之处,草木皆为齑粉,波痕激荡,久久未能平息。
淡淡的刀意凝聚其中,渐次弥漫。
练气期的修士只不慎瞥见,便觉胸口气血翻滚,好一阵烦闷!
一刀!
三十多位散修合力,其中更有一位筑基中期,九位筑基前期,只被一刀而斩!
旁边的梅氏族人,甚至连裴凌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
铁笼中。
金素眠三人不约而同直起了身子,神色震惊。
笼外有黑布遮掩,更贴了不少阻断窥探的符箓。他们是以未曾亲眼看到裴凌出手,但对方刚才那一刀的威势,哪怕隔着距离与黑布、符箓,也能感受到森然的刀意,仿佛千百根细密的长针,刮过肌肤。
片刻之后,戴白时方才语带震动的传音感慨:“好恐怖的刀意!”
严玉鸣的心情,同样不平静:“这就是天道筑基?!”
“裴凌……”金素眠脸色一阵茫然,她和裴凌之间的差距,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
远处,皓月之下,天生教的三人凌空而立,白袍如霜,与月色融为一体,若有人从四周经过,亦难以察觉。
三人脸色平淡,正通过面前一面水镜,注视着梅氏车队的动静。
此刻,在他们的视野中,吕燕泥用媚术蛊惑过去的三十多位散修,已经全都成了尸体,而重溟宗一方,只出了一人,只用了一刀!
窦晚瞳孔微缩,沉声道:“好刀法!”
“刀法虽好,但筑基初期的修士,不可能斩出如此威力的刀气。”闻言,女修吕燕泥侃侃而谈道,“这想必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用于散修身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