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心念一动,身上的蛊虫在她指尖咬了口,她脸上的殷红瞬间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明,“方向不对啊,怎么瞧着像去王爷那里。”
木梨刚刚压下去的八卦之心瞬间又熊熊燃烧起来,“走,过去看看。”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祁昭正准备休息,外衫的扣子都解开了,却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的声音,格外有节奏。
他眼神一沉,穿好衣服,刚准备去开门,就听门板“咔嚓”一声,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随即,门板碎成两半倒着飞进屋内,砸在地上,木刺乱飞,扬起祁昭的衣服。
跟在身后的木梨张大嘴,“这?什么情况?”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的,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醉酒少女夜会夫君,来一出缠缠绵绵的花前月下。
但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眼前这情况,木梨没法昧着良心说宁汐这架势是来找祁昭谈情说爱的。
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祁昭脸色冰寒,正准备发作,就看到直挺挺站在门口的宁汐。
他一眼就看出宁汐的状态不对劲,鼻尖闻到淡淡的酒气,皱眉问跟在后边的木梨,“怎么回事?你们喝酒了?”
木梨尴尬一笑,“是啊。”
“所以,”祁昭到得近前,“她怎么了?”
木梨神态略窘,“就是,喝多了。”
祁昭看着地上的木板,眼神很冷,声音更冷,“所以喝成了这样?”
没等祁昭再问,宁汐一把推开他走进屋内,眼神在屋内四处梭巡,最后定格在被祁昭搁在床头的剑上,眼神一亮,喃喃道:“我的剑。”
祁昭一时不察被她推开,再看她朝着剑摸去,心道不好,就要去阻止她。
孰料宁汐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避开祁昭的手,一把抓住了剑柄,“我的剑,是我的。”
语毕,不等众人反应,握着剑从旁边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木梨吓得酒都醒了一半,结结巴巴道:“她,她怎么走了?”
雪清已经追了上去,祁昭比她更快的追着宁汐翻窗而去。
木梨想了想,咬牙追了上去,倒不是担心宁汐出事,而是担心宁汐路过的地方,担心别人出事。
宁汐提着剑,一路向着城中心而去,喝了酒反倒使她的速度更快,掠过大多数地方基本没人看见,祁昭全力催动内力之下,都隐隐觉得有些吃力。
几人一追一赶,最后跟着宁汐停在了城内最高的建筑上,祁昭看着门匾上大大的城主府三个字,有些头疼。
“宁变态来这里干什么?总不会和谁有仇来大半夜来报复吧。”
木梨被风一吹,酒醒了大半,她的轻功好,跟上自然不是难事,雪清还在路上,一时半会的估计来不了。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祁昭已经跟着宁汐上了城主府的最高处。
他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的宁汐,尽量放轻了声音,“宁汐,你来这里做什么?已经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宁汐安静了一下,突然双脚岔开八字,剑指上空,一副招雷劈的架势,一脸冷酷的道:“臣服,还是死亡?”
动作和语气中二至极,旁观的人尴尬症都犯了。
祁昭:“……”
木梨:“……”
刚刚赶来的雪清,“……小汐你没事吧?”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城主府的人,一队巡逻的侍卫打着火把出现,“什么人?胆敢夜闯城主府。”
祁昭一脸冷漠,“去叫你们城主来。”
巡逻的侍卫拔出剑,“好大的胆子,城主岂是你等说见就见的,给我拿下。”
侍卫们将阁楼团团围住,却被宁汐误会是要开战,她缓缓放下指天的剑,一道剑气甩了出去。
剑气刮过侍卫的头顶,重重轰击在对面的墙上。
墙面自接触的地方起,被上下一分为二,透过剑气的裂痕,甚至能看到屋子里面。
碎石簌簌落下,场面一时静寂无声。
宁汐冷酷的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臣服,还是死亡?”
一个中年男子胡乱披着外衣,头发散乱的被贴身护卫保护着,匆匆从被宁汐一剑劈开的屋子里冲出来,“谁?谁干的?给我出来。”
旁边的护卫指了指阁楼上的宁汐,城主眯缝着眼看过去,即使有火光,因为宁汐站的比较高,夜色中只能看见一点轮廓,“弓箭手呢,给我把她弄下来。”
祁昭飞身落在他面前,吓了城主一跳,“还有同伙,来人,给我一并拿下……”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噎在了喉咙里。
概因祁昭拿出了一块令牌,上面的“宸”字在火光的映照下很是显眼。
城主看看令牌又看看一脸冷漠的祁昭,“你,你是?”
祁昭淡淡道:“还有第二个人敢用本王的令牌吗?”
城主心下大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恕罪。”
他一跪,其他侍卫也跟着跪下,瞬间,院子里站着的人就剩下祁昭一个。
祁昭收起令牌,“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城主擦着额头的汗在亲信的搀扶下站起来,“王爷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他心里疑惑,不是说宸王不良于行吗?怎么看着根本没事,当然这话他根本不敢问。
祁昭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