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芸引着几人进屋坐下,又亲自去沏茶,罗钧在她的示意下端了几个果盘和一些糕点过来。
碧绿的茶水顺着壶嘴流入瓷白的茶杯,热气袅袅间,乔芸笑着道:“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几位将就一下。”
木梨嗅了嗅,赞道:“好茶。”
乔芸抿嘴一笑,“木姑娘过奖。”
说着,她又转向罗钧,“老罗啊,既然宁姑娘来了,中午就在家里吃饭,你去外面大酒楼里多打包几个好菜回来,我待会再下厨做几个菜。”
罗钧憨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去。”
靳思阳急忙道:“姑姑,让我的护卫跟姑父一起去吧,还能帮姑父提东西。”
在靳思阳心里,姑父的性子老实又憨厚,和人打交道容易吃亏,他要多照看着点。
乔芸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是答应下来,“好,让他们跟着你姑父去,我也能放心点。”
宁汐几人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乔芸尴尬一笑,“家事,让各位见笑了。”
“话说回来,”乔芸想起什么似的问靳思阳,“你怎么会和宁姑娘她们一起来?”
提起这事,靳思阳欢欣的脸色沉了下来,粗略解释了一遍自己被靳思成追杀的事,那些侮辱乔芸的话一笔带过。
乔芸听罢,脸色阴晴不定。
靳思阳压抑着怒火,“姑姑,他们欺人太甚,若不是我运气好撞上宁姑娘,怕是已经被他们带回去了。”
乔芸起身,有些感动的靠近靳思阳,“小阳,为着我的事辛苦你了。”
不待靳思阳心里酝酿出感动,乔芸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拍的靳思阳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靳思阳懵了,“姑姑?”
乔芸揪着他耳朵,“好啊你,胆子大了,都敢让人监视我了?啊?”
靳思阳痛的忍不住龇牙,“我错了我错了,姑姑你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看着他痛的龇牙咧嘴,乔芸到底是心有不忍,松开手冷哼一声,“还知道我是你姑姑。”
靳思阳看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讨好的凑上去,“姑姑我知错了嘛,我这也是担心你和姑父,就像这次,如果不是手下传来消息,我还不知道姑父的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
提起罗钧的叔叔,乔芸眉间染上些许忧愁,“我也不知叔叔是何时出事的,若不是上次我中毒……”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不好,急忙收声,但是已经晚了。
靳思阳的茶杯掉在桌上,未喝完的茶水洒了他一身也浑然不觉,“姑姑,你中毒了?现在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芸心里一叹,知道躲不过去,便解释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也是为何我能与宁姑娘结识的原因,还要多谢她施以援手,不然恐怕我就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人世了。”
靳思阳愈听脸色愈是严肃,待得听完,走到宁汐面前,对着她长揖到底,“多谢姑娘救我姑姑,在下无以为报,日后但凡姑娘有差遣,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宁汐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前不久也听过。
系统适时提醒她,“宿主你忘了,吕中瑞也是这样说的。”
宁汐:“……”
示意他起来,宁汐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病人在何处,我们先去看看再下定论。”
乔芸面带喜色,“先谢过宁姑娘了。”
宁汐跟着她往里面走,拂开眼前垂下的树枝道:“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乔芸笑着应下,带着她来到一间偏僻的屋子前。
不待别人发问,她主动解释道:“我二人原本是想去问问叔叔为何要给我下毒,叔叔见到我们却立刻动手,老罗只得先擒下他,却不料他突然发起疯来,见人就咬,我觉得不太对劲,就和老罗带着他去看大夫,路上碰到一个年轻人,他自称是神医谷的人,说叔叔的症状像是中蛊,我们不放心又带着去看了大夫,得了一样的结果,这才写信给宁汐姑娘你,怕他身上的蛊伤人,就单独将他关在这里。”
“神医谷?”木梨侧目,“他们不是幽居谷中不问世事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乔芸摇头,“我也不知,那天事态紧急,我们未曾多停留便离开了,那个年轻人也没再出现过。”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光,只能依稀看到家具的轮廓。
乔芸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内多了点亮光,“那个神医谷的年轻人说蛊最好少见光,我们才用了厚窗帘。”
借着蜡烛的光,宁汐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者,脸上的皮肤松弛,眼窝深陷,露出被子外的手上能看到清晰的老人斑。
一股隐隐的黑气缭绕在老者的眉间,像是一团不详的乌云一般罩住了他的生机。
雪清上前探了探床上之人的脉搏,脸色凝重,“子母蛊。”
最初从发福蝶反馈回的画面中,宁汐只是看到了大概,现在看到实物,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宁汐姑娘,雪清姑娘,这蛊可有办法解吗?”
乔芸攥紧手里的帕子,担心的问道。
宁汐眉头微皱,“我观这位老人家中蛊怕是已有一年多,这蛊已经与他的血肉融合,若是贸然拔出蛊虫,他本人可能也性命不保。”
“一年?怎会这么久?”
乔芸不敢置信,她和罗钧根本没发现老者中蛊这件事。
震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