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自家恩人前脚刚走,后脚就被门派里的小辈调戏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就好比把罗家脸皮撕下来扔地上,狠狠踩了两脚,临走又往上面吐了口唾沫,已经不是简单的找茬了,这是在打罗家的脸。
乔芸进来,打眼一扫就明白了眼下的状况,更甚者还有木梨在路上说明,她已经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来到宁汐身边,拉着她的打量了一下,“小汐,是我们家的不是,你莫气。”
罗老爷子脸上没了素日的温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出现犀利,“自己没本事,欺男霸女倒是会的很,好啊,李长山这些年长本事了,连我叔侄两的安家之处都不放过,小钧啊,这事你可得好好管管。”
罗钧低着头脸色惭愧,“叔叔,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为非作歹的恶人。”
宁汐倒是没有摆脸色给他们看,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能看出来,乔芸一家人都是性子好的,自然不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泰山派,恶了和乔芸的交情。
“不是你们的错,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我观这里的百姓都是受他欺压已久,不知这事罗前辈打算如何处理?”
罗钧脸色不太好的对宁汐道:“宁姑娘,虽然我和娘子常年在外,不知泰山派竟敢如此,但也有失察之过,你放心,我老罗定会给你和全城百姓一个交代。”
他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竟然被自己的门派欺压成这样,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向泰山派讨回这个公道。
自从罗钧进来,地上的公子哥就傻了眼,随即心里凉了大半,身为泰山派的人,他自然是见过罗钧的。
他哪知道罗钧竟然真的和这个女人认识,虽然他爹警告过他说罗钧最近在城里,让他行事收敛一点,但是也没说随便调戏个女人就能撞上他啊。
罗钧回来这事,他和他爹都有意瞒着掌门,若是让罗钧去掌门那里告上一状,他和他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急忙往前爬了几步,忍着肩膀上的疼,抱住罗钧的大腿哭嚎道:“罗师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罗钧一脚将他踢了出去,公子哥撞在楼梯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这一脚下移了位,疼的说不出话来。
罗钧面色冷凝,冷眼打量着地上的人,“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不曾想你竟长成这般不成器的样子,此事我定会上报掌门,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地上的公子哥一时内心惶惶,他自然知道这个罗师叔在门派内的身份地位,那可是上一代掌门的关门弟子,这代掌门最小的师弟。
罗钧在门派内为人豪爽又待人真诚,除了内心阴暗不正常的,还真没几个人会讨厌他,尤其是掌门,那叫一个护短,毫不夸张的说,只罗钧一句话,他和他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没看即使罗掘消失了十年之久,掌门依旧不放弃的四处寻找吗。
他忍着疼就要上前,却见罗钧已经向他看了过来,目光如电,“你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我也许久没见过掌门师兄了,也是时候该回去见见他了。”
说到最后,语气不禁带上了几分唏嘘,这是想起了故人。
“我也跟你一起去,毕竟这也是老头子我学艺的地方。”
罗老爷子捶捶腿,老人家走了不远的路,腿酸。
地上的公子哥脑海中嗖的闪过什么,哆嗦着手一脸惊悚的指着他,“你,你是罗万古?”
罗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像是再看一个死人,“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从罗老爷子刚进门他就觉得有些熟悉,只是当时见了罗钧已是惶恐至极,因此并未深想,现下罗老爷子一说,勾起了回忆的线头,他终于知道那丝熟悉感从何而来,这老头子,不就是挂在掌门师叔书房里的众多画像里面的其中之一吗?
要知道,能被挂在那里的,无一不是对门派做过重大贡献的人,此次这爷俩一同上山告状,他们李家还有命活吗?
想通这茬,公子哥面无人色,瘫在地上犹如一团烂泥,眼中尽是绝望。
难怪当年罗钧直接入了掌门的眼,掌门还代师祖收徒,将他收为师祖的关门弟子,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宁汐扫过一眼周边的百姓,乔芸心思细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查明了真相,门派自然会发放相应的抚恤金给他们,不会让他们白白受苦的。”
宁汐点头,她自然是相信乔芸的话,“既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一旁一直充当隐形人的雪霁转身回到楼上,不一会儿就带下来几个包袱。
乔芸郑重道:“你放心,我们即刻就去泰山派。”
罗老爷子站起来,犀利的眼神又恢复了温和,“宁丫头,有空多来这里玩,下次一定不让你看见这些糟心事。”
宁汐莞尔,“好,那我下次再来看您。”
同众人一一道别,宁汐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外。
罗家几人收起脸上的温和,罗钧提起地上烂泥一般的公子哥,吩咐道:“小阳,你留下处理这些尸体,我和叔叔上泰山派一趟。”
靳思阳看了眼地上皮肤腐烂的尸体,眉心一跳答应下来,“是,姑父。”
乔芸帮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领,“我去城中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