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拉着马车,跟着两人走了很长的路,来到远离城门的一个地方偏僻的庄子里。
这里有些破旧,周围都是庄稼,门口还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脸上带着笑容,相信其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这里就是人贩子的窝点。
黄三过去的时候,门口的几个老人都站起来冲着他打招呼,言辞表情看起来有点俱怕黄三。
月落注意到那些老人虽然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已经松弛,但是走路的姿势却有点怪,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正说着,里面走出来两个健壮的仆妇,黄三指着马车冲着她们说了两句,那两人面带喜色的走了过来。
月落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开车门的位置。
其中一个仆妇推开车门看了看,满意的点头,“不错,再去叫两个人来。”
另一个仆妇闻声离开,不过一会儿,就重新带着两个仆妇走了出来。
四个人合力,半扶半拖着车厢里被迷晕的两人进了庄子里。
黄三胖胖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走过来对月落道:“小兄弟,你也看到了,她们两我们马上就会出手,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月落也不多好奇门后的情况,“咿咿呀呀”的比了几个手势,拉着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直到他的身影远去,黄三脸上的笑迅速褪去,“吩咐下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不能要了。”
黄三能在京城做这么久的生意,靠的就是他的机警和警惕心,这两样多次帮助他逃过了追捕的人,这次也不例外,就算那个女人给了再多的钱,嘴上说的有多恨,但是万一呢,万一她们钓鱼执法,他不得栽了。
跟着他的那个男人看了眼他的脸色,没敢多问,迅速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先前扶着宁汐和沈玉棠的那四个人重新出现,带着宁汐她们上了另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和她们一起的还有另一个昏迷的少女。
原来她们先前接到黄三的暗示,压根没把人带远,只是回到庄内躲过月落的视线。
这里的人并不多,贵重物品也没多少,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所有人已经等在外面准备离开。
给三人重新灌了mí_yào,确认她们没有醒来的迹象,黄三才放心了一点。
庄子里所有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都被带走了,黄三亲自进去检查了一遍,连厨房茅厕这些地方都没放过,确认没有会暴露身份的地方,黄三下令离开这里。
这只是个很不起眼的临时据点,像这样的地方,黄三还有几十个,眼下他们就是要转移去别的地方。
……
宁汐和月落他们离开后过了很久,中年人终于清醒过来。
意识清醒后,他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身上除了底裤,什么都没了。
风吹过,头发垂下来,中年人这才发现,袭击自己的人丧心病狂,竟然连他束发的发带也顺走了。
中年人气的直哆嗦,本就白皙的面皮更白了,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气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交谈声,“你快点啊,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京城,不然天黑了城门该关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方便一下马上就来,你等我一下。”
听声音,是冲着中年人这个方向过来的,他被面前的一丛灌木挡住了身影,那两个人并没有看到他。
中年人躲在树后,等听到脚步声后,判断出来人的方向和距离,一个手刀劈晕了对方。
那人刚解开腰带还没来得及小解,就失去了意识。
中年人边脱他衣服边道:“能为杂家做贡献,是你的福气。”
另一个人在远处苦等同伴不来,寻了过来,“大壮,你在哪?还走不走了?”
等他看到晕倒在地被扒的只剩下一条底裤的人时,吓了一跳,“大壮,大壮你没事吧?”
在他的大力摇晃下,被称为大壮的男人总算清醒过来,“我怎么了?”
“我哪知道,我过来就看到你晕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衣服呢?”
大壮低头一看,顿时双手抱胸哀嚎:“我一定是被劫色了,我不干净了。”
另一个人眼角抽了下,看看大壮浓密的胸毛和长满麻子的大饼脸,劝道:“别瞎说,没人会这么想不开的,那个人应该只想要你的衣服。”
……
中年人偷了套衣服,一路急速奔行,进城后花钱找路人买了匹马直奔皇宫。
而此时,距离宁汐离开王府已经两个时辰,过了午膳时间。
御书房,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继而是祁玉泽满是怒气的声音,“你说什么?小棠丢了?宸王妃也不见了?”
中年人跪在下首不敢抬头,即使头被茶杯砸到出血也不敢喊痛,“是……是的,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祁玉泽死死的盯着他,“给朕把小棠出宫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敢有半句隐瞒,朕要了你的脑袋。”
随着中年人也就是赵奎的述说,祁玉泽的表情在着急愤怒不可思议之间来回切换,“你说,是她主动要去宸王府的?”
“回陛下的话,沈姑娘说她与宸王妃投缘,想与她一起游湖,让奴才送她去宸王府。”
“蠢材,这个时候了游什么湖?你怎么不动动你的脑子?她们两能有什么交情?”
赵奎心里苦,他是祁玉泽的心腹,比起先帝留下来的福海,皇上更信任他,因此才把沈玉棠的事交给他来办,他觉得保护一个女子很容易,再加上皇城内能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