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骁对木梨的话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看不上她这副样子。
这也难怪,沐骁生来便是沐家少主,想要的东西只要开口,都会有人送来,沐家家主只管培养他的能力,对他的德行方面并不加以要求,这也导致,沐骁虽然自己本身能力不错,本性却是从根子上坏了。
再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学会了装,戴上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不论发生了何事,人们总会愿意相信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正直一点的谦谦君子。
沐骁略有些兴奋的看着一脸杀气的木梨,“你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能和你交上朋友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女人嘛,随便对她好点,招招手不就来了。”
听闻沐骁并没有想要对宁汐动强的意思,木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虽然她也不认为沐骁这个辣鸡能打的过宁汐。
但是听到沐骁后面的话,木梨眼神略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和宁汐相处时间久了,她自然知道,宁汐不像表面上那样懒散,甚至这么久以来,她根本没见过宁汐对敌时使出全力,而有些她认为棘手的敌人,在宁汐手中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沐骁的武功只是比木梨高一线,不代表他真的天下无敌。
再加上还有个占有欲越来越强的祁昭,想到这里,木梨差点在心里笑出声,按照祁昭那个小心眼的性子,沐骁敢挖他墙角,祁昭一定会让沐骁从“太”变成“大”。
这不是说笑,她相信祁昭真敢这样做。
别说木梨冷情,她几年前离家就是表明自己放弃了少主之位的争夺,而现在,沐骁用沐云升重病的消息将她骗回来,又设计陷害她让她挨了顿打,再被关进这里,摆明了就是要木梨的命。
即使到时候木梨活了下来,她的身子骨怕是也会留下病根。
木梨本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她虽重情却也豁达,既然家人不稀罕她的亲情,她便也不付出了。
她始终记得宁汐那句话: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
她又不是什么贱骨头,对着想害自己性命的人还心软的起来。
看着沐骁志得意满的离开,木梨心里有些想笑。
随即,她又抱着腿发起呆来,宁汐竟然来看她了,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心里思绪万千,再加上受伤后的身体虚弱,木梨的思绪渐渐模糊起来,睡了过去。
……
入夜,宁汐屋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烛火在黑暗的屋中晕出一小片暖黄色的光晕。
雪清瞌眼坐在桌边,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击,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少顷,细微的“沙沙”声响起,雪清轻轻睁开眼。
“找到了吗?”
宁汐罕见的有些紧张。
雪清收回搭在桌上的手,“他肯定不知道我是蛊师,不然下午他就会发现我,蛊虫附在他身上没问题,但是他经过一处地方的时候,蛊虫就进不去了,沐家有能遏制蛊虫的东西,追踪不到了。”
“至于是哪里,我暂时不知道。”
宁汐沉默了一会道:“不急,我在她身上留了东西,知道木梨暂时还活着,到时候沐骁成亲,她肯定要到场。”
沐家是大家族,少主成亲在即,定不会闹出什么事影响沐骁的婚事,木梨在那天肯定会出现。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留在沐家,一起参加婚宴。
雪清有些小心的道:“木梨活着是肯定的,但是万一她受伤了……”
屋里霎时静默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以宁汐为中心扩散开来,桌上的烛火都识相的压低了火焰,雪清甚至能感觉到身上蛊虫传来的瑟瑟发抖的情绪。
“许久,没有杀人了。”
翌日,晨光照亮大地,绿色的植物染了一层金边,煞是好看,偏僻幽静的院落也开始热闹起来。
宁汐早早就醒了,她不太习惯在陌生的地方睡懒觉,更何况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睡懒觉。
祁昭坐在桌边,“醒了?”
“嗯,”宁汐带着鼻音哼了一声,坐起来穿外衣。
外面热闹起来,是伺候的仆人来了。
昨夜天色晚了,他们也没和沐骁派过来的人多接触,大家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有仆人在外面小心的敲门,“客人,您起了吗?”
“进来。”
几个侍女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进来放下,“客人请先洗漱,稍候会送饭食过来。”
“知道了,下去吧。”
其中一个侍女出去的时候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祁昭,低头退了出去。
祁昭看了一眼那个人,起身去洗漱。
侍女前脚出了院落就将祁昭夜晚留宿宁汐房间的事告诉了沐骁,“是,奴婢看的没错,那两个人就是住一起的。”
沐骁赏了他一锭银子,“下去吧,替本少主好好盯着他们。”
“是,多谢少主赏。”
一个大家族,有喜欢木梨的,自然也有忠于沐骁的,这个侍女就是其中一个,她并不是不喜欢木梨,只是相对于如今入狱的大小姐,跟着少主显然是前途光明。
沐骁动作小心的帮廊下挂着的雀儿换水,他身后一个谋士模样的中年人道:“少主,您看上那个叫骆汐的女人了?”
“长得不错,可比凌婧娴好看多了。”
中年人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少主,您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和凌小姐完婚,坐稳少主之位。”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