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怡落座,背脊挺直,坐姿端正,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这才微笑着抬起头。
“公主和王妃刚刚在说什么,夏怡有些好奇,方便告诉夏怡吗?
宁汐微微一笑,“只是一些平常的趣事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祁夏怡状似好奇的看过来,以一种不会让人讨厌的目光盯着宁汐看了几眼,这才羡慕的道:“王妃,您这妆容是您身边的侍女帮您画的吗?手真巧。”
宁汐鼻子轻轻动了动,她仿佛嗅到了茶味,“是,青芜从小跟着我,手艺练的很好。”
祁夏怡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道:“真羡慕王妃,不像我的侍女,根本不会这些,我出门都只能蒙面纱。”
祁晚晚已经在心里狂翻白眼了,她以前就被祁夏怡这种柔柔弱弱的语气恶心过好几次,关键是她还不能发脾气,只要她发脾气,那个祁夏怡就要装可怜,皇兄也眼瞎,就会责罚自己,祁晚晚作为一个身份贵重的公主,被个宫女生的公主压了一头,换谁都会不高兴。
倒也不是说祁晚晚嫉妒心强,她本来也是打算好好和祁夏怡好好相处的,这皇宫虽然大,但是正经主子也就那么几个,前朝不能去,后宫又没有几个嫔妃,有个伴总是好的。
祁晚晚刚开始对祁夏怡这个姐姐是很喜欢的,也是真心想对她好,后宫有多肮脏,只要在宫里待过的都知道,祁晚晚身份高,也想护着祁夏怡。
但是后来祁夏怡屡次在众人面前让祁晚晚被斥责,次数多了谁也不是傻子,她便不喜欢往祁夏怡那里凑了。
俗话说得好,山不来救我我就去就山,祁晚晚不去,祁夏怡可以来找她啊,被恶心的次数多了,祁晚晚见了祁夏怡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敷衍几句借口有事再离开。
她从小被先帝养的性子张扬,并不懂得什么迂回或者拐着弯说话,因此祁晚晚不能理解,为什么祁夏怡只是柔柔弱弱的说几句话,那些人都会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明明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个,但是在祁夏怡的眼泪攻势下,没人相信她。
宁汐脸上的笑更甚了一点,突然探头过来仔细打量着祁夏怡的脸。
祁夏怡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余光打量了一下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声道:“王妃,您看什么呢?”
宁汐认真的说:“原来你没上妆啊,怪不得这么丑。”
祁夏怡:“……”
“噗嗤~”
祁夏怡循声望去,就看到祁晚晚眉眼弯弯的捂着嘴,刚才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祁晚晚捂着嘴防止自己不小心再笑出声,对上祁夏怡错愕中带着泪花的眼睛,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本宫不是笑你,只是突然想到了高兴的事,你继续。”
祁夏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宁汐瞬间满脸愧疚,“哎呀你别哭啊,本宫下次不说实话了,别哭了,晚晚,你也是,怎么不告诉本宫这四公主不能听实话,害的本宫惹四公主哭了。”
宁汐一边状似埋怨祁晚晚一边示意青芜帮她擦眼泪,祁晚晚也愧疚的低着头,“对不起嘛四皇姐,是我没告诉皇嫂,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虽然祁晚晚依旧在认错,但是这次她认错认的心甘情愿,甚至于内心里已经笑疯了,祁夏怡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总算有个人可以治治她了,皇嫂果然厉害。
青芜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没等祁夏怡的宫人反应过来就戳到了祁夏怡脸上,“公主,你别哭了,我家王妃跟镇国将军脾气像,都是个直性子,她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您别生气了,奴婢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以前还好,现在青芜的东西可不能乱碰,一不小心可是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比如现在,青芜的丝帕上就有她自己配置的药粉,作用大概跟现代的卸妆水相似,三两下就把祁夏怡脸上的粉擦干净,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当众卸妆,化妆前后差别不大的不惧,底子好的不惧,对妆前妆后两个人且底子差的人来说,那就是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