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眨眨眼,“是我家公子救了你。”
女子看向男人,有些虚弱的嗓音里含着感激,“多谢这位公子。”
经过一番费劲的沟通,男人终于明白过来,他救的人可能因为伤势过重的原因,暂时失去了记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大夫,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只能慢慢养伤了。
男人手指无意识的捻着手里的茶杯柄,“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人眉头微蹙,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一个字,“祁。”
“齐?”
女人纠正道:“不是齐,是祁。”
男人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字,问道:“你姓祁吗?”
女人茫然的摇头,“我不记得了。”
男人眼神有些怜悯,“你没了记忆,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总归是不方便的,既然我是在溪边找到你的,你又只记得一个祁字,不如这样,以祁为姓,叫你祁溪可好。”
女人嘴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她回想了一下,却没有关于这两个字的任何记忆,深怕想太多会头疼,她点头应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来日若是需要,我定为公子差遣。”
男人笑了起来,清朗的眉目舒展开,眼中映着淡淡的光晕,看起来颇为无害,“我救你又不是图这个。”
祁溪也微微笑了一下,她看的出来救她的人是个内心清正的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再说她这一身伤,一个快死的人别人还能图什么。
瞥见她脸上的笑,南宫絮微微撇过头,耳根有些发红,他自小在南宫家长大,虽说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但从未有一个能长的如此好看,让人连多看几眼都不敢。
不想失忆后一无所知,马车上的养伤时日又实在无趣,祁溪开始试探着和男人交谈,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一看就非富即贵的男人会不会愿意理她。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很好说话,祁溪问的问题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也会抱歉的笑一下,让人生不起恶感。
通过和男人的交谈,祁溪了解到,这里是凤霖国,国主凤红鸾,是个女子,不光如此,凤霖国的所有职位都是女子担任,是个女子掌政的国家。
大到征兵入伍,小到贩夫走卒,只要是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活,都是女人干的,男人只需要在家待着,条件好的自是学的满腹经纶,条件差的会学习男红之类,嫁人也能靠自己干活补贴家里。
而救了她的人,正是凤霖国宰相南宫白的儿子南宫絮,今年17,刚及冠没多久,这次离家是因为外祖过生辰,他去为自己的外祖庆生。
南宫白的庶子庶女很多,正君生的就这一个儿子,南宫白和正君感情甚笃,自然疼南宫絮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南宫絮从小体弱多病,若不是老人家实在想见外孙,南宫白不会允许他离开凤城,其他人已经先回去了,南宫絮的身体受不了舟车劳顿,便留在了最后。
跟着的小厮叫云星,赶车的车夫叫松月,一行三人已经走了一半时间,还剩下十天。
男女有别,祁溪又是伤员,她的位置被挪到了靠近马车门口的地方,云星和南宫絮在靠近里面的位置,路上都是山林,也没什么人看到。
其实祁溪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想拆绷带又觉得不太礼貌,遂忍了下来,平时的日常都由松月照顾她。
马车速度很慢,主要还是顾及到南宫絮的身体,至于祁溪只是顺带。
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一处山脚下,松月离开片刻后回来禀报,“公子,属下发现了一个山洞,我们去那里过夜吧。”
这片山林的夜晚并不友好,有个山洞也是好的,南宫絮微微颔首,没有拒绝松月的提议。